規矩 “就讓姑娘我,教教你規矩。”……(1 / 2)

沈歸君神色變得快,沈段鄴心裡雖然有些異樣,卻沒有表現出來,正了正神色,麵露難色道,“聽聞你要去揚州替桑桑討繡品,可有此事啊?”

不出所料,他定是有事相求於她。歸君頻頻點頭問道,“爹爹所為何事?”

“先前你母親帶來的嫁妝可有印象?”他問。

若不是時機不對,歸君倒是很想開口問沈段鄴,他口中她的母親指的是柳氏還是那早逝的可憐公主。

“母親來時所帶嫁妝並不少,不知道爹爹問的是哪一樣?”

“閩南的繡莊,你可有印象?”

“這···”歸君蹙眉,眉眼中帶著濃重的疑惑,“那繡莊不是一直在爹爹手裡養著的嗎,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見她有印象,也不是什麼壞印象,沈段鄴便趁熱打鐵,“先前同莫家做了幾單大生意,我便把權力散出去,希望多幾家分店。況且,我遠在京城實在是無暇顧及。”

說到這裡,歸君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無非是繡莊做了什麼黑狀或者貪了什麼東西,希望她去頂鍋罷了。

果不其然沈段鄴下一句便是,“你替我去視察視察,也算是對你的一種鍛煉。”

他說的太真誠,若是旁人看去了一定不會懷疑。

“爹爹的意思是,女兒順道去一趟福建?”

“不錯,福建山清水秀,你可以順路欣賞沿途風景,倒也不錯。”沈段鄴緊緊的盯著歸君,生怕漏掉她眼裡的一絲一毫情緒,心裡如雷落下,又驚又怕。

沈歸君莞爾一笑,鳳眸彎了起來,“爹爹交代的女兒自然會去辦,反正也是走水道,不如先去了閩南,回去的路上再去揚州。”

眼見自己的目的達成,沈段鄴可算是鬆了口氣,心裡的忐忑也消散,笑容也添了幾分,本是嚴肅的臉也柔軟了下來,“不過這來來去去可是要幸虧你了。”

“怎麼會呢,替爹爹做事,這是女兒應該的。”歸君羞赧的低下頭,指腹輕輕放在陛下,順道遮住了眼裡的情緒。

“老爺。”

崔乜輕輕叩了下門,聲音悶悶的。

聽到崔乜的聲音,沈段鄴瞬間警惕起來,不過眼裡的柔情也不曾散去,隻是輕聲告勸歸君,他還有事兒要做,讓歸君先行離開。歸君倒也識趣,隻是瞟了兩眼崔乜便轉身離去。

崔乜進門時刻意低下了腦袋不同沈歸君對上視線,老爺特地同他交代,能離沈歸君遠一些便遠一些。隻不過他再怎麼低下腦袋,也不能屏蔽頭頂那道鄙夷的目光,實在是刺的人癢癢。

“老爺。”他喚道。

沈段鄴確認歸君已經離開之後,這才朝著崔乜點頭,“怎麼樣,一個活著回來的都沒有?”

崔乜麵色如土,仿佛已經見到沈段鄴大發雷霆的模樣,頗有些哆哆嗦嗦,“一個都沒有。”

“這麼多死士一個都沒有活著回來?”沈段鄴咬牙切齒的重問。

崔乜搖搖頭,“一個都沒有回來,不過……也未曾留下活口。”

“是沈歸君做的嗎?”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那裡不止有過她的痕跡,似乎當時還有他人存在。”

“那就去查!”沈段鄴指尖忍不住發抖,差點端不住茶盞,“派人盯著沈歸君。”

“是。”崔乜差點呼不上氣,逮著空隙逃命似的逃出書房,等到了外麵才活過來,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沈段鄴卻冷靜不下來,他越想後背越加發涼,眼前這個溫柔賢淑聽話的女兒是裝出來的,想想這幾年都未曾見過她,他甚至不敢肯定眼前這個沈歸君到底是不是沈歸君,還是慕家派來向他討命的鬼?

——

“知秋,前頭這是怎麼了?”

才走出那晦氣院子,過了拐角又碰到晦氣事。滿地的鮮血汙穢,周圍不僅圍著一群小廝婢女,還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瞧著應當是柳氏院子裡的那兩個。而在她們二人身前跪著的是兩個小廝,粗衣麻布滲著血,淌了一地。

“主子彆去,讓奴婢去瞧瞧。”知秋快步上前,站在那兩個嬤嬤身後觀望兩眼,又腳步輕盈的跑到歸君身側,低聲道,“應當是兩個小廝犯了錯,她們罰著呢。”

“我若是沒記錯,那兩個小廝是上次教訓崔乜的那兩個吧?”她問。

知秋點頭,卻有些不敢肯定,“瞧著背影應當是。”

“那我們過去瞧瞧是怎麼了。”如果是那兩人,歸君倒是提起了些興趣。

不過她並沒有冒然的出聲上前,反倒先是在那兩個嬤嬤的身後盯了良久,看看情況。

其他的不說,跟著柳氏過久了的婆子,說話也變得高傲自大了起來。她們二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惡狠狠的對著下麵人說,“你們看好了,不好好乾活就是這個下場,夫人院子裡的花草豈是他們這兩個下人可以踐踏的?”

阿留的臉上滿是血痕,看著是被掌嘴了的,他張嘴說話扯得痛徹心扉,但這樣的痛抵不過他心裡的恨意,他和小五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是上次得罪了崔總管被發配到馬房清理馬糞,並且每日都要挑肥施在夫人院子裡,今日不過是小五沒留神,踩倒了夫人的一束牡丹花,便被賞了板子,他不過是解釋了一番,又被掌了嘴。一番下來,他和小五半條命都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