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也來找空青?”青丘女帝君微微有些驚訝。
此人生得好看,氣宇不凡,倒有些像天庭的之人,因而下人特來報。
女帝斜躺在矮榻上,一雙狐狸眼像一把小勾子,斜斜地瞧向那人。尋常的男人受了她這魅惑,早已經按耐不住,沒想到那人卻直直地站立,沒受半點影響。
這倒是新奇了。她懶懶坐起身,“成熟的空青隻此一株,被我那侄女拿去了。剩餘還有兩株,不過還未成熟……瞧你長的如此好看,還有些個修為,那不如與我一同進行那雙修之道,我便替你想想辦法,如何?”
沈璟皺了皺眉頭,側身避開了女帝的觸碰,拱手道:“如此,沈某便告辭了。”
“哎——”女帝瞧他大踏步離開,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你等等,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沈璟果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她。
女帝站起身,理了理鬢發道:“既是人間修行之人,能尋到青丘也是有些本事。若是你幫我尋個人,我便將空青予你。”
“什麼人?”
女帝幻化出一張紙,上麵墨色幾筆,勾勒出一翩翩男子相。
沈璟接過畫道:“凡人?”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女帝神秘莫測道:“他,在人間。”
若是在仙界,青丘,她定然可以尋上一尋。可過了這麼久,卻不見這人半點蹤跡,故而她將目光放在了人界與魔界。
魔界有那冷血的孽種掌管,自己貿然去打探,若是被那孽種發現,自己定然討不了好果子吃。
而人界雖不凶險,卻過於遼闊,青丘沒有那麼多人幫著去尋。
不過,她猜,魔界一定容不下這叛徒,故而這人隻能在人界,永遠躲在陰暗的角落。
沈璟沒注意到女帝的神色,隻疑惑道:“你如此信任一個素不相識之人?”
女帝嫵媚一笑,素白的手劃過大紅的口脂,搭上沈璟的手道:“要想達成目的,便得冒一些險,你說是不是?”
沈璟拂開她的手,那豔麗的顏色便在畫上留下淺淺一道紅,“空青之恩,沈某定會竭力尋人。”
“若是尋不到呢?”
沈璟抿了抿唇,猶豫著沒有開口。
女帝笑道:“那你便與我共-度-良-宵。”
沈璟冷著臉,“有了女帝這句話,沈璟必定會尋到此人。”
女帝哈哈大笑,“去取空青!”
目送著人離開,女帝麵上的笑才漸漸消失。
“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何如此輕易就將空青送給他?”
一旁的大侍女垂下頭,沒有回答。
女帝撫著柔順的發,懶懶道:“雖我去天界次數不多,可也是見過那位錦容帝君的。如此相貌,世間斷沒有第二人與他一樣。雖不知他為何到這紅塵中來走一遭,但青丘賣他個人情,倒也未嘗不可。”
大侍女心一驚,竟是錦容帝君!上古戰爭結束,天界動亂,那位帝君曾幫著初上位的天帝平定大小動亂。秩序穩定後,帝君便退隱三界,甚少出來露麵。
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不是帝君的強大,而是他那驚為天人的絕灩姿容。
“若是能與他一度春宵,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女帝瞧著指腹殘餘的紅色口脂,笑彎了狐狸眼。
“真是個多雨的地兒。”阮雲認命地撐開油紙傘。
沒了法術,她隻得走水路去往青州。坐船兩日,靠岸後再行陸路兩日,才能到青州。
她穿了一身素色衣裙,麵上貼了一層薄薄的假皮麵具,立刻就變成一位麵容普通的尋常女子,尋常人根本看不出異樣。
那船很大,總共有三層,靠在岸邊,倒像是一座小房子。
登船的人不多,一眼望去隻有十多人,都撐著一把傘,排著隊等待上船。阮雲混在人群中,拿著船票順順利利地登上了船。
說來也怪,自沈璟他們離開後,自己總覺得走哪都有人在暗處窺伺,卻又讓她抓不住馬腳,到底是疑神疑鬼還是確有其人?弄得阮雲渾身不自在。
然而就在一天前,她忽然感覺不到被監視的感覺了。
阮雲撐著傘,望登船的方向望了眼,幾息後,失笑著搖搖頭,到底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相琉望著空無一人的瑤花閣,頭一次震驚得愣住了。
人呢??
就在昨日,他發現了那同樣躲在暗處的人,在宋家祖宅,他也瞧見了這雙眼睛。莫非是刺客?
想到主子的叮囑,他立刻打起了十分精神,沒想到那人比他更快,風一般朝自己襲來。
兩人打鬥了一番,鬨出一番動靜,成功地引起了阮雲的警覺,她從睡夢中驚醒,“誰啊?”
兩人頓時不動了,直直地轉頭看著屏風後麵模糊的身影。
一顆冷汗從相琉額角滴下,對麵那人突然叫了聲,“喵。”
屏風後頭傳來哈欠聲,阮雲嘟囔道:“原來是貓。”
就這樣,兩人不敢再在瑤花閣裡打,不約而同出尋了塊無人之地繼續打。
對方竟然是魔!相琉冷冷地看向對麵那一身黑衣的男人。
兩人實力不分上下,打到天邊漸漸泛白,相琉突然想起兩人異乎尋常的默契,擋下那一擊道:“你不是去刺殺她的?”
那人一愣,嚷嚷道:“放屁!你才是去刺殺她吧!”
寒風裡,相琉與嘲風麵對麵,雙雙呆住了。“糟了!”
兩人趕回去,眼前的便是空無一人的瑤花閣。
彼時的阮雲已經登上了去往青州的客船。
兩位位侍女推開瑤花閣的門,嘰嘰喳喳道:“沒想到阮姑娘這麼快就走了,好不容易見著一位天仙似的修行之人,還不在我們麵前擺架子,唉……”
另一位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我瞧著那位叫洛月姑娘的脾氣就可大了,整日裡冷著一張臉,每次與她送飯,我都渾身不舒坦。”
“聽說阮姑娘已經回去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