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阿泠說,‘不要祝我幸福快樂,祝我以後家庭圓滿。’”
聽完這一句,即使是經驗豐富,自認肯定能給聞道泠最好建議的奧莉薇亞也擺出一副詫異、離譜和震驚的表情。宋雪鬆早已知道這一段,卻也忍不住端起酒杯再抿一口。
“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周靖安無語,“這到底是想讓人放下還是不放下?”
“......這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奧莉薇亞也猛灌了一大口酒,冷靜冷靜,而且她本身對處於東亞文化下的感情問題也不是很明白。
“要斷就斷乾淨,乾嘛最後說得這麼彆彆扭扭的,要是阿泠以後再複合,我就......”周靖安話還沒說完,就被坐斜對麵的宋雪鬆在桌下踢了一腳。
她頓了頓,轉頭看向聞道泠。
聞道泠一手握著酒杯安靜又乖巧地喝著,可眼睛一眨,兩行淚水已然淌下。
......
這是在哪裡?聞道泠睜開眼睛,剛睡醒還有點懵。
哦,是奧莉的家。她翻了個身,記憶開始回籠。
昨天晚上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她喝醉之後一般是比較安靜的類型,被周靖安說哭之後,宋雪鬆就拿走她的酒杯,拉她到室外一起抽了根煙。
後來,另兩個人也跟著過來,四人在室外又喝了一會兒,三個人輪番勸她一定要當斷則斷,彆再複合了。
看她淚眼朦朧的樣子,周靖安一拍桌子,“你要是再複合,我就拿棒球棍打斷你的腿。”
她那時候已經有些醉了,對著周靖安說了一句,“你真沒禮貌。”就四處找她的小提琴。
找不到琴,聞道泠遠眺了一會兒夜晚中的查爾斯河,就眼睛一閉,身子往旁邊歪去,想要小睡一覺。
“誒!喝酒了彆躺下,等下吐了。”宋雪鬆連忙阻止,用手臂輕輕接住她的脖子,將她往自己這一側帶,讓聞道泠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周靖安也有點喝醉了,她抓亂了自己一頭悶青色短發,扭頭看查爾斯河的夜景,遠處廣告牌投射的燈光,照得查爾斯河麵一片波光粼粼。
而她卻將河麵上的白色波光誤認為是大白鵝,奇怪地問:“河裡怎麼有那麼多大白鵝?”
坐著看不清楚,她一好奇,站在椅子上一邊伸著脖子張望,一邊奇怪地問另三個人:“你們看河裡有好多大白鵝,波士頓怎麼會有這麼多大白鵝呢?誰養的?”
聞道泠趴在宋雪鬆的肩膀上,額頭貼在了他的脖側,擺一擺手,“我不吃鵝。你們點就自己吃。”
宋雪鬆無奈地仰天歎息。
奧莉薇亞彎著腰,笑得從椅子裡滑到地麵上。
後來......聞道泠抓抓自己的頭發。她們喝得差不多了,奧莉薇亞就叫家裡司機開車帶她們回家。
“嗡——”手機振動聲音響起。
她拿起一看,是經紀人童宇智的來電。現在國內都半夜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聞道泠疑惑。
接通。電話那頭,經紀人語氣平靜地說:“你喝酒被拍了。把航班取消吧,晚幾天再回國,我給你落地改到大連。”上海那邊恐怕都是狗仔。
聞道泠:......
她打開工作郵箱,裡麵果然出現了許多公關部同事抄送的新聞鏈接與方案。
昨天喝酒的時候,居然這麼湊巧,碰上了香港來的娛樂狗仔。她喝酒、流淚、抽煙的照片與視頻已經全網曝光,並在半夜登上了Fikka中國榜熱門第一。
源頭報紙上的標題是“辛西野深夜買醉疑失戀,淚淹哈佛麻省恐成襲美新武器”。
聞道泠:......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聞道泠在床頭櫃的遙控器上摁了一下,房間門緩緩打開。
門外出現的是宋雪鬆,他似乎很早就清醒並起床了。
“被拍了。”他倚靠在門框上。
“嗯。剛看到了。”聞道泠半坐起來,雙手撐在身後,努力想更清醒一些。
“行。”宋雪鬆點點頭。“醒了就起床吧,洗漱一下出來吃飯。”他在朋友中是廚藝最好的一位,剛已經給三個女孩子做好了早午飯。
“好......”聞道泠輕聲答到,結果在宋雪鬆關門之後,又趴回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