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do,你還好嗎?我們得離開這裡。”Mark說著朝Eduardo伸出手,想要將醉得迷迷蒙蒙的Eduardo拉起來。
“Mark?我不走,這裡挺好,我不想走。”Eduardo知道自己沒怎麼醉,但不妨礙他裝出一副醉樣躲開Mark伸出的手。不然他要怎麼回答Mark。
“不,你必須走了,我們得出去,這地方不正常。”
“你自己走吧,讓我一個人待著。我想待在這兒,不想看見你。”
“彆不可理喻,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這地方不對勁,我們必須得走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站在這兒,也許隻是我喝醉了然後因為被背叛的感覺產生了幻覺,我隻需要……”Eduardo想說我隻需要再多喝兩杯就能把你那顆花椰菜腦袋完全衝散在幻覺裡,但他沒有說,不是什麼見鬼的紳士風度突然在他被酒精攪渾的頭腦裡發作起來提醒他不應該這樣刻薄。
隻是,Mark出其不意地吻住他,也許是怕Eduardo反應過來躲開,這家夥動作驚人地快狠準。Eduardo先察覺到牙齒磕上嘴唇的痛,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吻。
“如果我隻是你的幻覺,就算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也得用你的邏輯采取行動,你還認為這隻是你的邏輯嗎?如果你現在已經清醒過來,我們該走了。”
Eduardo Saverin先生被這種親吻你剛背叛的最好朋友行為震驚了,剛才他定義的Mark還隻是個混蛋,現在成功升級為不要臉的混蛋。Saverin家的小少爺也許沒怎麼遇到過這種量級的混蛋,但是對付不要臉的臭流氓還是很有一手。
於是跟在推開酒吧大門的Eduardo身後的“CEO,bitch”先生臉上成功多出一隻熊貓眼。
跨出大門的兩人傻眼站在門口,門外沒有什麼街道、行人或者玻璃門廊的小銀行,而是一道狹窄擁擠的甬道,除去腳邊牆緣上那道低矮的藍色燈光,封閉的甬道仿佛通向無底深淵般昏暗。Mark落後Eduardo半個身位,他下意識地推著身後的門,Eduardo聞聲同他一起往回看,門內仍舊是醉醺醺喧鬨狂歡的人們,舞池裡還有或笑或鬨牽著手的雙雙對對,卡座裡偶爾有些醉得捋不直舌頭的人在獨自哭泣。任何一個酒吧都是這樣醉生夢死的人們,可是如果沒有出口,沒有那道一踏出去就能回到日常生活的大門,醉生夢死的生命與地獄又有何分彆?
Eduardo輕聲在Mark身旁說話,似乎害怕驚擾了暗處潛伏的什麼生物,“也許是走錯了門?”
“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道門,而且鑒於你出拳的力道和準確度,我猜你也沒有醉到看不出來這麼一間一眼就能看全的小酒吧裡,這是唯一的出口。”
Eduardo頗為得意地整整袖口,然後轉頭就往黑暗的甬道走去。
Mark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當然被Eduardo有些過激地甩開了,但至少Eduardo轉身過來看著他,“等等,我們還不知道這條走廊會通向哪裡。”
“如果不走過去,就更不會知道了。”Eduardo仍舊往黑暗裡走,“而且你也說了,隻有這一個出口,或者通道,不管它是什麼,選項就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