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底下了,望夏看他還在走神,好心戳戳他的手臂,見他回神看過來,望夏把袋子拎到自己手裡,退了一步,舔了一口冰棍,笑出了小尖牙,“不用謝你親愛的爸爸我,送你回家是應該的,要謝的話可以現在當麵叫聲爸爸。”說完就想跑,畢竟打不過。
“望夏。”林倏沒動,看著她口頭上占他便宜而洋洋得意,笑眯眯的問她:“你忘了嗎?我媽叫你今天必須來我家。”
望夏僵住了。去林倏家不可怕,可怕的是見林倏媽。
那個一直心心念念在每個開學前都有個一個小時動員大會的林、倏、媽、媽。
“您是我爸爸,”望夏果斷劃跪,“求你了,幫我找個理由,這份荼毒您一個人受就夠了。”
林倏笑得開懷,嘴裡的話卻惡毒無比:“晚了,我就想你陪著我。”他慢悠悠的越過她,聲音動聽,很好心情的拍拍她的頭頂“晚上見啊,我親愛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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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無可戀。
真的,人真的,一定要活著嗎。
人活著,難道是為了聽動員大會的嗎。
一個就算了,為什麼會有兩個。
還沒聽到學校的動員大會,望夏已經要被宋阿姨的動員大會搞窒息了。
望夏和林倏肩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宋林手拿稿子聲情並茂地讀,望夏人都已經麻木了。
她企圖和林倏眼神交流,林倏已經神遊天際不知今夕何夕了。
何必逞那一時口舌之快。
望夏現在後悔的想死,想和林倏一起神遊,卻經常和宋林時不時的對視被拉回來,她隻能僵硬的扯扯嘴角,手輕輕鼓兩下以示鼓勵,然後繼續麻木的聽著。
終於結束,望夏回過神,火速找了個理由回家,宋林也沒留她再坐會兒,在門口欣慰的目送她出去。
宋阿姨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做思想教育開各種大會,偏偏還喜歡扯著她和林倏嘮叨。
她回到家,掏出手機就開始發消息控訴:“你好狠的心。”
對麵過了一會兒才回了幾個省略號,很明顯又被宋林拉著嘮了一會兒,大概是在說什麼新學期啊保持之前的勁頭啊,然後讓他平常多帶帶她學習啊什麼的,現在估計也挺生無可戀的。
她莫名其妙心情愉悅了許多,但還是要打字控訴他。
-夏夏:不就一聲爸爸,你實在過分。
-林狗:我現在也挺後悔的,我不該為了報複你搭上自己。
-林狗:我現在馬上三魂升天,在我回魂前,勿擾。
-夏夏:我看施主三魂不保,既無回魂可能,應立刻入土為安。
她又發了幾張生氣的表情包,熄屏去洗漱了。
對麵的人熟練保存她的表情包,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一點,一張一直在磕頭的動圖表情包被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