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心生崇拜,引導著,“莊主仔細想想。”
“當真沒有你們所說的礦石,諸位要不要考慮其它劍,若無需要,還請及早下山。”
這是變相轟人走。
封悔以還有事處理,便拱手告彆,家丁也客氣地提醒眾位天要黑了,山路崎嶇難行,趁著天徹底黑之前提早下山為好。
阿扶笑盈盈舉著茶杯道此茶甚好,待他飲完手中茶再下山不遲。
家丁不好直接明了轟人,隻好僵笑著退出會客堂的大門。
眾人打封家家主微妙的表情猜測出,山莊內必有綠晶妖礦,也就是鑄造七殺的一種礦石。可人家不承認,他們便無法繼續追問買走七殺劍的人的下落。
“現下如何是好。” 潮風問。
三三:“暗搜,搜出礦石來,看封誨作何解釋。”
可人家已下了逐客令,不好硬賴著不走。幾人本想隱身暗查,可山莊內處處埋著專抑隱身術法的符籙。
三三表示理解,畢竟鑄劍世家,偶而造幾把可劈山倒海的名劍,若精通術法之人上山盜走,豈不白忙乎一場,看整個山莊藏匿的各種符籙,可見下了血本。
家丁又進來催人時,阿扶跟重蕪使眼色,外頭一道驚雷劈下來,瞬間傾盆大雨。
阿扶將茶盞輕輕放桌上,“哎,天公不作美,這大雨還如何下山,隻能勉強留宿山莊了,可憐我窗台上的花啊,這得摧殘到何種程度啊。”
倏下暴雨,山莊的人隻得將一行人安排到客房暫住一晚。
三三食了山莊的幾塊點心後,跑去隔壁阿扶的房間串門,不料七殺潮風都在。
七殺說看著封誨十分眼熟萬分不順眼,還有他見封誨身側那個頭插雞毛麵帶刺青的高個護衛,不知為何有上前揍人一頓的衝動。
潮風諷刺他,“你見誰順眼,見誰不想揍,你就是欠揍。”
七殺擼袖子,“我不介意現在揍你一頓。”
兩人怒目而視,重蕪抬臂一橫,擋住兩人視線,“都安生些。”
土地公氣場不弱,竟震懾住兩位。
三三瞥一眼重蕪,見阿扶身前的杯盞空了,她殷勤給人倒茶,“你朋友真厲害,單挑西海護衛,反手降雨,我也好想交這種朋友。”
阿扶端起三三給他倒的茶,茶蓋撇著茶沿,眼尾勾著笑,“我的朋友便是你的朋友。”
三三趕忙朝重蕪伸手,“握手之後我們便是朋友了。”
重蕪依舊冷臉,眼望窗外瓢潑大雨,不看她。
三三尷尬收回手之際,阿扶出聲說:“重蕪,三三是個不錯的姑娘,多交個朋友不虧。”
七殺抖著腿吃碟內堅果,“這個朋友交的好,土地公有錢,三三日後借錢可方便了。”
“單純的想交朋友,將我想成什麼人了真是。”三三心虛否認著。
重蕪給阿扶麵子,台詞燙嘴似得說:“日後三三姑娘若有需要,儘管與我說來。”
“好說好說。”三三搓搓手,笑得猥瑣。
七殺丟下手中堅果,起身,“先乾正事,搜妖礦。搜出來看封誨如何狡辯。”
既不能施隱身術,隻好憑各自的身手暗查,山莊內到處是護衛,查起來並不輕鬆。
潮風七殺重蕪已出門搜礦,阿扶卻緊跟三三的腳步,“你一個姑娘家我不放心,我們一道吧。”
天知道封誨將剩餘的綠晶妖礦藏何處,三三見屋便進,見人便劈,劈暈十幾屋一走廊的人,亦未查到妖礦痕跡。
“妖礦在哪,長什麼樣子呢。”她順手又劈倒一個端宵夜的丫鬟,順手吃著丫鬟新煮的糯米丸子,“阿扶有何高見。”
“我也不知長什麼樣子,但一定是綠色的。”
三三咽下丸子,翻白眼,“綠晶妖礦難不成是紅色的。”
驚雷夾雜雨點打在山莊每個角落,澆蔫了圃內花草樹木,七殺躲過巡邏的護衛,打窗口撲進一間房。
裡頭燈火明亮,供奉無數牌位,應是封家祠堂。堂內矗立十幾個人形塑雕。雕像後頭的牆上對應懸著一幅卷軸,卷軸上落著小字,簡單介紹雕像之人的身份。
七殺瞄幾眼,原是封家曆代家主的雕像。
他打個噴嚏打出些鼻涕,隨意抹到雕像臉上,“還彆說,封家人長得都不賴。”
負手順著雕像走,他被一尊雕像吸引。
十幾個雕像皆為男子,唯有一尊女像。
七殺不自覺停在女雕像麵前,白玉雕出的眉眼細膩生動,身姿妙曼高挑,頭上挽著一枚綠簪,懷中抱一柄長劍,嫵媚與英氣並存。
門外又一道驚雷乍響,仿似劈在七殺頭上。
雕像後頭懸掛的卷軸上寫道:封家第十三代家主封如初。
護衛察覺祠堂內有異動,迅速趕來踢開祠堂大門,而七殺毫無察覺,隻怔怔對著那尊雕像呢喃道:“阿初,阿初……”
“大膽賊人,竟敢闖我封家祠堂。”護衛退至兩側,封誨手持利劍,大步跨入祠堂的門。
另一頭,阿扶看著拿勺子舀糯米丸子的姑娘,“吃飽了沒。”透過重重雨簾,望向燈火通明的祠堂方位,“有點情況,七殺那小子要掀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