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初瞪大眼珠,盯著劍刃散出的殺氣,“這麼快。”
劍內一縷綠氣化作一個少年,圓臉,腮上帶些奶膘,頭上頂兩撮綠毛,笑起來有梨渦,能看見小虎牙,“主子。”他笑嘻嘻對著少女道。
此劍方成,便出劍靈,果真是柄絕世好劍。
封如初攜著長劍往外走,“對了,給你起個名字,叫小七吧。”
“為何叫這個。”她懷中的劍抖了抖,問。
“因為我先前養過一條狗叫小七,後來那狗走丟了。”
“……我不叫這個,一點不酷。” 劍抗議。
封如初搔頭想了想,“你一出爐,殺氣四溢,不如叫七殺怎樣。”
“成。”
盯梢的丫鬟跑到小姐身邊,“小姐,你再同誰講話。”
“沒誰啊,我自言自語。”封如初抱劍走了。
夜裡,丫鬟睡死了,封如初抱劍去後山練劍。
果然劍氣無雙,橫掃山石林木,嚇退野獸狼群。
七殺打劍裡飄出來,“主子放心,有我在,保你輸不了,看我不將你未婚夫打得魂飛魄散。”
封如初練劍練累了,隨意躺在一塊劈得平整的巨石上,雙手做枕,“彆打死了,贏了就好。”
“主子好像不舍,既然不舍為何不嫁給他。”
“哎……”封如初翻個身,隨手掐了個狗尾巴草叼著,“我打小將人當哥哥,沒有男女之情,誰知那小子早惦記上我了,真愁人。”
七殺也叼根草,學主子抖腿,“那主子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封如初偷笑,“就是話本裡那種放蕩不羈行俠仗義亦正亦邪,最好嘴裡偶爾說兩句臟話的男人最酷了。”
“好矛盾啊。”單純的七殺如此評價。
“我就是喜歡矛盾的人啊,我不喜歡唐宇,是因為他太規矩了,從小到大沒說過一句臟話,我怎樣罵他他都不還口,一點不爺們。”
七殺似懂非懂,“哦。”
—
封如初約唐宇一戰,唐宇敗得一塌糊塗。
封如初得意洋洋扛著劍走,“願賭服輸,退婚。”
唐宇鼻青臉腫爬起來跟上去,“我未曾答應你退婚,隻答應你若贏了,不必嫁入唐家山莊。”
封如初詫異,瞪大眼眸,“啥意思。”
“我贏了,你嫁入唐家,我輸了,我入贅封家。”
封如初拿劍劈他,“不要臉……”
封家家主十分滿意與唐家的婚事,封如初自知這婚退不了,於是選擇逃婚,收拾個小包袱,攜上七殺劍行走江湖。
兩年下來,竟闖出些名堂,一柄長劍橫掃邪惡及世間不平之事,被江湖人譽一聲七殺劍俠。
封如初打劫了一夥強盜,將銀子分給貧民後,還剩一點碎銀,於是帶著七殺去鎮上買麻將燒餅。
七殺那張臉乖巧,討女人歡喜,燒餅鋪老板娘當即拉住七殺的手介紹自家女兒,封如初直接將人拽走,“什麼燒餅西施,臉上一堆黑芝麻就自稱燒餅西施?”
“倘若那姑娘臉上的黑芝麻去了,還是蠻好看的。”七殺說。
封如初擰人耳朵,“人群裡呆久了,六根不淨,生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封如初以塵世渾濁,需清心靜養為由,帶著七殺去了深山老林。
兩人砍竹子搭竹屋,屋前的小溪裡逮魚,屋後的竹林練劍,封如初教人練字,七殺給人梳頭,兩人一起煮最愛的胡辣湯,日子過得無拘無束逍遙快活,天地間仿似唯剩他們兩個人。
一日,封如初蕩著秋千,問院角正烤鵪鶉的七殺,“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吧,我不回封家,我們瀟瀟灑灑行走江湖。”
七殺烤好鵪鶉,灑一把香料,嗅一口香氣,走到秋千旁給人遞過去,“主子……”
“都說了彆叫我主子,生分,不親切……”
“好吧,阿初,對了,老爺一直派人尋你,畢竟你乃封家獨女,乃封家唯一血脈,老爺是不會任由你一人逍遙在外,唐宇也請了蜀離國的巫師和司祭,我與那巫師交手,險些不敵。”
“所以,我們要加強練習,我看書上說雙修能快速提升彼此修為,咱們可以試試。”
七殺納悶,“何為雙修。”
封如初失望臉,“我給你買的那些小黃書你沒看啊。”
七殺憋紅了臉,“我字還認不全……”
“用爺們的口吻說。”
“特麼的我字還認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