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地 上次你可是隻喝一口……(1 / 2)

“久等啦久等啦,對不住葉姑娘嘍。”

石碑爺開口說著還拱手作著揖。

葉歸暖擺弄著鬱金香花瓣:“無妨,石碑爺。”

又走過來,“酒辭安,你看看這寫的是什麼。”

酒辭安走到石碑旁,眯了眯眼,慢慢讀出石頭上的篆文:

一葉錚錚,喬木倚蒼藐普網。

天尚和,光刀輝照鶴竹哨。

牧林瑟瑟,塵昏卷瀟雨茫茫。

杯盞譜,舊宴封草,蒲英乘九霄。

飄飄何向?蘭醉憶幻鄉。

路煙緣橋,酒溫誰慰?一曲破窗君心賞。

螢燈鐘響,裂戶香消。

千緒機緣係安語,久衷同悅巷。

文縐縐的,是什麼意思?

石碑爺背著手,左邊看看葉歸暖,右邊看看酒辭安。

兩個人都是沒頭緒的狀態。

“小朋友們,來來來,坐下來我們聊聊。”

石碑爺揮了揮青竹杖,藤枝不知什麼時候就爬了過來,形成了三個草木凳子。

酒辭安等葉歸暖和石碑爺坐下,平安無事後,才輕輕坐到“凳子”上。

“嗯,先跟你們講個有深度的故事吧。”

石碑爺又標誌性地捋了捋胡子。

酒辭安想著也沒彆的能做的事情,就隻好雙肘支著腿,兩手撐著臉,無聊地聽老頭興高采烈講故事。

“話說多年前,我這一把胡子還烏黑發亮的時候,有個釀酒的...”

仙人?

酒辭安聽石碑爺停下來,在心裡隨口而來一個答案。

“有位釀酒的琴師。”

呦,出身不俗。

“這琴師老愛釀酒了,一壇一壇的封好。每當秋海棠落滿我的院子,他就不知不覺地送來一壇酒,哎呦,花香不比醇酒濃,可真香呦...”

酒辭安聽著聽著就不自覺地回想起鹿遂緣的酒坊。

推開門就散出來的醇正酒香味...

搖搖鈴鐺就換身衣服的極度體驗...

臉上的灰塵,他手裡的蠟...

想著想著,酒辭安就有點麵色發紅。

“小酒,沒醉吧?怎麼臉有點紅啊?”

石碑爺麵帶笑意地看著有些愣愣的酒辭安。

“沒,沒什麼,可能是在山洞待久了,有點熱。”

葉歸暖噗嗤笑了一聲,“石碑爺,你繼續說故事吧。”

“可是呀,有一回,就那一年吧,院裡的海棠樹怎麼等是沒開花,我就尋思這酒還能送達不?”

石碑爺說到這兒,猛地站起來。

一拍手,嚇了酒辭安一機靈,挺直了腰板。

“誰料想,一封紙信鶴傳音,欸,落到我手上了。你們猜怎麼著?人家琴師邀請我親自去家裡品酒呢。”

說不準,估計是嫌快遞費太貴了,不想送了,又賴不下人情薄麵,隻能出此下策。

酒辭安在心裡吐槽。

石碑爺慢慢坐下。

“這琴師啊,燒了把火,把一壇塵封多年的老酒用溫火燙好。我倒了一盞,哎呦,喝幾口,管他落雪千千萬呢,真是全身都暖和。”

說罷,石碑爺微微揚了揚頭,抿了抿嘴。

“彆停啊石碑爺,接著呢?”

葉歸暖打斷了老頭的暢想。

“接著?接著我就醉了,醒來就見滿地紫紅的秋海棠,我躺在院子裡。然後我就起來了,趁著酒氣還沒完全消散,揮毫潑墨了一篇大作。”

“咳咳,我記得,是這麼寫的。”

“琴師鶴信而至,塵封多年老酒,溫火一燙,品上一盞,管他夜落千千雪,心歸於暖。暢飲何懼醉,風吹起,乘鶴而臨九天,蒲草飛揚,雖稚氣而無悔,碑銘青山,生靈不染。”

“怎麼樣,不錯吧小朋友們?”

還成。

“石碑爺,還有後續嗎?”

酒辭安開口。

“後續?我的大作就是這個故事精彩的結局。”

石碑爺站了起來。

“它的深度就在於這最後一段話的深刻寓意,希望你們能感觸一二。”

石碑爺又揮了揮青竹杖,三個草木凳子移走消失了。

酒辭安和葉歸暖也沒摔著,倒是一陣輕輕的風把他倆吹的站直了。

“那琴師後來還給你送酒嗎?”

葉歸暖又提了一嘴。

“哎,甭提這事了。本想著人家請我去家裡是為了加深老朋友間的情誼,誰知道這一去,就沒了後文。小老頭我又豁不出去這大白胡子,也就再沒了花間醉酒的美談嘍。”

酒辭安看了眼小老頭。

可憐巴巴的模樣。

石碑爺又從袖口掏出一個小茶壺,壺身一揚,茶就落入他嘴裡。

“行了,不能忘了正事。”

石碑爺拿壺嘴指了指石碑。

三個人又站在石頭前。

“這塊石頭和你們之前見的那塊都是無名碑,沒人去定義它們的名與姓。”

石碑爺用青竹杖敲了敲石頭,

“但是,它們可不得了。這上麵的文字,塗抹不掉,修改不得,生來就記錄著萬事萬物的命門規律,高深著呢。”

“那,這文字是什麼意思?”

石碑爺看著葉歸暖,不急不慢地又喝口茶。

“該知曉時自能解,你們現在隻需大概猜測就可以嘍。”

酒辭安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朽木盒子,又抬眼於石碑上。

這都是神秘物件,答案都要自己揭曉。

等等。

木盒上有字?!

酒辭安仔細盯著木盒看了看。

發現之前那塊石碑上的文字和眼前這塊上的文字都原封不動的刻在了木盒表麵。

酒辭安的手指觸摸上文字的紋路,小聲念著:

玄轉千秋,荒野留存;

星移百代,白原歸真。

......

突然,耳邊又傳來機械的聲音。

【係統:悲催的生存者,恭喜您經曆一丁點的磨難,終於發現了有益於個體生存的且難以理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