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地 你想滴蠟?......(1 / 2)

小鎮名曰俞黎。

今日恰巧是鎮上的元節,故此才熱鬨非凡。

賣冰糖葫蘆的老板,將一串串紅山楂放進炒好糖漿的大鍋裡,山楂葫蘆裹上一層脆糖。舉著糖葫蘆的小孩子歡快地奔跑在街道上。

一陣攜著香氣的霧暖了眼,包子鋪的店家掀開籠蓋,出鍋一籠新做好的包子。

酒辭安走在前麵,不時停下看看熱騰騰的煙火市井。

咕---

酒辭安的肚子奈不住美味的誘惑,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止步於烤羊肉的鋪子前,酒辭安下意識伸手去拿口袋裡的手機。

隻是並未摸到衣服口袋。

酒辭安低眼才想起來,衣服換了。

也不能手機支付了。

現在手裡隻有一個朽木盒子了。

跟在酒辭安身後,一路未開口的鹿掌櫃笑了:“餓了?”

酒辭安心口不一地答道:“沒。”

一秒後。

“還行吧,你要是餓了可以隨便買點。”

鹿遂緣也不上鉤,回應他:“沒事,我也還行。”

酒辭安帶著點怨氣:“哦。”

就這樣酒辭安便錯過了香氣撲鼻的烤羊肉。

兩人繼續逛著。

經過一處燒餅攤,酒辭安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回過頭,真誠地看著鹿遂緣,“情深意濃”道:

“走挺久了,你該餓了吧?要不,買個燒餅墊墊?”

老板也會生意,熱情的看著鹿遂緣,開口:“客官,我們家這燒餅酥香好吃,來兩個嘗嘗!”

鹿遂緣看了眼酒辭安,酒辭安連忙回過頭。

“老板,來兩個。”

“好勒!”

老板將燒餅遞給酒辭安,又接過鹿遂緣的錢:“客官下次再來啊!”

酒辭安將一個燒餅給了鹿遂緣。

邊走邊吃食不言。

待兩人的燒餅快剩一小點時,鹿遂緣開口道:

“帶你去個地方。”

繞了幾個巷口,鬨聲漸漸不清。

兩人進了一個窄道,雜草叢生。

有座屋子。

借著月亮的光,鹿遂緣在屋外青瓦簷下的小洞裡扒著,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酒辭安走到他跟前。

彎下腰,不解地問他:“你找東西?”

鹿遂緣沒抬頭,答道:“找鑰匙。”

酒辭安有些無語地在心裡念叨:

不是會魔法嗎?

怎麼不搖搖鈴鐺?

說不定不用鑰匙,門就開了呢。

鹿遂緣摸索了一陣,拿著泛舊的鑰匙,開了破鎖,推開柴扉。

隨著吱呀一聲,兩人進了屋;

又隨著吱呀聲,酒辭安關了門。

屋內像是很久沒人住過的樣子,灰塵鋪蓋。

酒辭安站在剛進屋的位置,兩隻眼睛機靈地四個方向轉著。

鹿遂緣借著窗口處月亮向屋內投射的光影摸索著收在屜子裡的蠟。

“很久沒住了?”

酒辭安探身,問鹿遂緣。

“嗯。”

鹿遂緣拿出幾根蠟和火柴。

吹了吹蠟上的灰塵,擦了根火柴,試了多次,沒能點亮。

“我來試試。”

酒辭安接過蠟,又抽了根火柴,微火燃蠟,亮了。

“鹿遂緣,技術不行啊,蠟都玩不亮。”

把火柴放在桌上,酒辭安拍了拍木椅上的灰,坐下。

鹿遂緣走到酒辭安身旁,慢慢彎下腰,直直地看著他。

“你乾嘛?”

酒辭安慌亂問道。

鹿遂緣並未起身,仍盯著酒辭安的臉:“你臉上好像有東西,光暗,看不清。”

“那,我把蠟舉著。”

“你想滴蠟?”

“啊?”

酒辭安用力,一把推開鹿遂緣,站起來。

“你從哪看出來我想玩滴蠟?”

鹿遂緣拿過桌上點著的蠟,酒辭安潛意識向後退了退。

“蠟油會滴到身上。”

鹿遂緣不急不慢把蠟舉在自己臉邊,一滴蠟油恰好滴了下來,順勢落到鹿遂緣脖頸。

“你看,滴了。”

酒辭安聽著鹿遂緣無辜的語氣,目睹那滴蠟油落下,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你,疼不疼啊?趕緊擦擦。”

鹿遂緣眉眼含笑,用袖子抹了抹脖頸。

又走到酒辭安身前,把蠟放到桌上。

“有灰,我給你擦擦。”

酒辭安剛要後退拒絕,鹿遂緣一手便撫上他的臉。

有點涼。

“你看不見。”

酒辭安麵色發紅,支支吾吾道:“哦,謝謝。”

鹿遂緣柔聲笑應:“不客氣。”

沒等酒辭安眨過眼,鹿遂緣就將一把長琴放在了桌子上。

擺擺琴上的灰煙,鹿遂緣輕劃幾根琴絲,發出清墨淡雅之聲。

又停手,落眼過了窗到院中。

回頭看向酒辭安。

“等會兒天要冷了,加件衣服?”

酒辭安有些楞楞的回答:“這兒有?”

鹿遂緣回過眼,手輕拂琴弦,雲淡風輕:“當然。”

他剛把話說完,酒辭安身上就披了件貂皮大衣。

“想有,自然就有。”

......

涼風徐徐。

酒辭安走到窗邊。

天上竟飄著點點白雪,院內已有變白的地方了。

雪這種絕物惜歸人世,落儘韶豔,不鳴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