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攜手奔逃的新人,目瞪口呆的賓客,研究所外圍乾燥的沙漠,以及漆黑一片的極夜,就一同構建出了本次婚禮會場的布景。
不知秦愉辰和景策秘密謀劃了什麼,等會場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一同躍起,翻身跨過高台。
禮堂裡的花團錦簇和逃生通道被破壞後驟然亮起的紅光呼應在一起。
一轉眼間,剛剛那對還在聚光燈下的新人就消失了蹤跡。
拉著景策朝外跑的秦愉辰覺得自己難得的放鬆,近期的憤懣和壓抑全都一掃而空,胸腔裡隻剩下和人一起惡作劇的快樂。
他絲毫沒有考慮到現在正站在慶典高台上宣布禮成圓滿的老父親們,反而頗為滿意自己離經叛道的行為。
私奔這個字眼在傳說裡代表著自由和浪漫。
而現在,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帶著景策尋找自由。
隻可惜“私奔”之路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才剛跑到研究所外延的兩人就遇上了大麻煩。
“我們要怎麼跑出去?”景策用手指著遠處的沙漠,衝著秦愉辰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他臉上的表情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生動,眉梢眼角帶著溢於言表的興奮,絲毫沒有被問題困住的憂慮。
秦愉辰不解其意,但看著他激動得快要搖尾巴的樣子,便同樣笑著叫了聲“小狗~”
景策絲毫沒察覺出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反而獻寶似的跑到向導麵前,有些得意地在自己腰間彆著的空間紐中掏來掏去。
“你的精神體不會是從這裡放出來的吧?”
饒是見多識廣的秦向導對這突然的動作也摸不著頭腦,他注視著景策,甚至開始懷疑他要把那隻小狼崽子掏出來給自己玩。
不過事實與他想的不符…
因為下一刻,景策就掏出了個大家夥,然後眼神亮晶晶的捧在手裡遞給秦愉辰。
那是一截參差不齊的可疑金屬棒,深棕色,硬度不錯,沒有打磨好的地方還有些割手的細碎毛茬。
看起來像是把武器或者是裝飾品?
隻是它的外形看起來實在不敢恭維。
但隨著哨兵的動作,秦愉辰還是第一時間就看出了本質。
“你自己搓的機甲?”秦向導震驚地問道。
換來的是景策靦腆地點頭。
景策按起側沿的輔助按鈕,把這個勉強能用的小型機甲外骨骼慢慢展開。
銀灰色的金屬材料從控製器中撞出來,迅速擴大後變成了如兩翼般的金屬翅膀。
它看似簡陋,卻也有著不錯的安全性能和實用價值。
在景策認真地撥動配鍵調試過後,就將中控輕輕地放入了秦愉辰的手中。
“它是我小時候做的小機甲,現在送給你。”
景策沒抬頭,隻自顧自地說著,語氣裡有些不自然的羞怯。
他隻是把東西送了出去,看起來並不期待秦愉辰的回應。
送禮物給秦向導這件事他想了很久,久到那人第一次在腦域中撫/慰他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
隻是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他們總是因為各種奇怪的事故輪流躺在病床上,也就來不及重新去準備。
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小機甲陪伴了景策有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