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優秀的塔向導,他不怕戰鬥,不怕流血,唯獨有些怕的就是怪力亂神。
到目前為止,所有與這個畢業班有關的事情都透露著詭異,好像是有人故意想將他們拉入其中,卻也有股推力想讓他們置身其外。
景策有些驚訝地看著秦愉辰,似乎在分辨他的害怕是真的假的。
明明腦海中的精神圖景在興奮地跳舞,屬於秦愉辰那邊的黑色星空也在迅速自轉。
再之後,哨兵感應到秦向導的精神力被抽出了大半,所流失的能量似乎能籠罩起整個建築。
“三,二,一,來了。”
看起來已經害怕到抱緊哨兵的秦向導,在景策耳邊悄聲說。
下一秒那個抱著白貓的女孩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秦老師?景助教?”
她驚喜的出聲,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
手裡的白貓似乎也和主人心意相通,它朝著秦愉辰嗷嗚一聲,掙紮著跳出懷抱,飛身躍下,轉而了蹲在了向導腳下。
秦愉辰照例略過了那隻貓,好奇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孩。
反而是景策發覺了什麼,他悄悄朝白貓勾勾手指,沒換來回應。
“林漪同學,你在這是為了做什麼?”秦愉辰問道。
順便側身擋住景策逗貓的動作,眉眼中有些不耐,任憑白貓又朝他蹭了幾步,但他始終無視那隻動物的存在。
林漪頗有歉意地上前抱起貓,用手輕輕給它順著毛,微微朝人頷首,“我作為畢業班的向導代表,在這裡迎接兩位老師。”
“老師們請隨我來。”
她的聲音比初見時甜美很多,配上那頭金黃色的卷發,看起來更像個真人版的洋娃娃。
真誠地望著人時,很容易增添好感。
秦向導的精神力在其身上隱蔽地循環一圈,心下的疑惑不減反增。
“她不是向導。”
“她不對勁。”
景策“聽見”了錨點對麵向導模糊的聲音,轉眼便見人隨著向導女孩一同往那棟小樓裡走。
他隻好快步跟上,兩人隨著林漪推門而入時,便看見了屋裡整整齊齊坐著的十幾個青年學生。
他們的狀態看起來都很差,除了個彆幾個之外,用行屍走肉來形容也不為過。
最前排坐著的,正是昨天被秦向導的腦內衝鋒擊暈的段青。
他身上以那種古法技巧纏著繃帶,眼睛仍然血紅,在看到秦愉辰進屋時,後麵的尾巴開始小幅度地擺動起來。
“秦…老師。”
段青傾身站起想要打招呼,但聲音像是倏爾被卡在喉嚨裡一般,由第一個音節直接變為氣音,最終變成一句啞語。
其他同學則像是習以為常般沒有理睬,反而是見到林漪帶著新老師們進門以後,不甚熱情地歡迎了二人。
在這種交際場合,秦愉辰更能吃得開些。
他假模假式地和同學們互相問好,留下景策在一旁冷眼掃視著周圍的學生。
有些奇怪的是,景策那些從前見過幾麵的同學都沒有出現在班級當中。
而麵前同學都狀態也和評估報告上不太相符。
景策試圖將自己的發現偷偷告訴秦愉辰,卻發現秦老師在旁已經開始組織學生們做自己我介紹。
“我先開個頭吧。”秦愉辰笑著說。
他慢悠悠地走上講台,將半個身板都靠在講台之上,悠閒又隨意地說,“我姓秦,來自塔,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秦向導或者秦老師。”
“而旁邊這位,是我的丈夫景策,你們可以叫他景助教。”
他伸手一指,在景策看過來時笑得更甜,甚至還搞怪地試圖拋個媚眼。
不出所料,他這種大秀恩愛卻無視學生們的舉動,很快引起了幾名同學的皺眉。
觀察到此情景的景策也不甘示弱,順著秦愉辰的步伐也跟著走上講台,還頗得寸進尺地牽起秦向導的手,緩聲說道,“景策,你們的新助教,也是秦老師的愛人。”
秦愉辰點著頭,浮誇地扮出驚喜表情,兩人手牽著手,在講台上甜蜜對望。
循感被提升拉高的五感,哨兵聽到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捏碎的聲音。
可惜還沒來得及探究,秦老師的終端便又響了起來。
星時整點,他們報道的時間已到。
二人隻好先與學生們解釋幾句,而後先行跑去做認證。
與二人演戲半天的同學們見人已經走遠,頃刻間回複了平時的狀態。
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今天見麵的教師。
“他們可不像是會幫助我們的樣子。”有人說。
“他們不值得被相信。”
得來更多人的附和,“我猜一周後他們就不會再來了。”
“我們應將他們也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