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策被“哥哥”這兩字臊紅了臉,他僵直地不敢回頭看秦向導,隻能拚命踩加速器。
秦愉辰在他背後笑得很開心,等景策耳朵都變得很紅的時候,才勉強放過這個純情哨兵一碼。
他解釋說不是故意窺探,隻是景策那個時段的精神力波動明顯飆高,高到連秦向導的腦海裡都畫出了圖像。
“彆害羞。”
“我小時候也想給秦愉淵當哥哥的。”秦愉辰很“貼心”地安慰道。
他的眼睛朝景策眨個不停,麵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景策無奈捂臉等人平複,從指縫中偷偷看著那人,覺得昏暗極夜下的街道上,隻有這個人在發光。
除婚禮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愉辰打扮的如此正式。
以前在學校中並不覺得教師製服有什麼特彆,但穿在秦愉辰的身上,就覺得莫名的好看。
年輕的景哨兵想不出具體的形容詞,他覺得星網上那些“製服誘惑”也沒有秦愉辰好看,秦向導就是莫名適合這種精英嚴肅的打扮。
前提是他不要笑得像花一樣燦爛…
等秦愉辰終於不再逗景策,兩個人才慢悠悠的往家裡走。
他們在路上遇到幾位鄰居,那些人沒有打招呼的想法,幾乎都是躲避般得快速與他們擦肩而過。
“什麼情況?我們很嚇人?”景策詫異地問道。
秦愉辰搖搖頭,也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二人並沒有深究,隻快步回到了宿舍內。
最近發生的奇怪事件太多了,他們倆選擇躲在安全區不去探究。
“上次那個叫救命的電話,學校也沒查出問題。”
景策嘟囔著,順手將學院發到光腦上的文件拉給向導看。
“還有這個畢業班裡選進來的人,都不太對勁。”
這件事秦愉辰同樣也關注過。
特殊學校畢業班原定有三十名學生,但幾次見麵他們都隻見到了十幾人。
這些人年齡不一,入校時間不等,戰鬥能力的差彆也很大,並不像是可以同一時期畢業的。
“他們的選拔沒有常規標準。”景策又補充道。
“我明明成年了,可最初的選拔名單中也沒有我。”
所以,特殊學校為什麼將這些人像掃垃圾一樣的攢到一起呢?
兩個人的調令上都沒有注明教學任務細則,來到了學校之後校方更是沒有要求。
可沒有要求往往才意味著有大陰謀…
“可能是因為戰鬥力?”
戰鬥人員出身的秦向導第一反應想到這個。
特種星上所有成年的哨兵和向導都要上戰場去經受戰火洗禮。
從新紀元開啟後的人類內戰到現在外太空的開拓之戰,對手從人類,特種人,但現在的星際人和蟲族。
雖說現在域外戰場趨於穩定,特種人所代表的聯邦已經和其他星際人達成了初步共識,可對於戰士的需求隻增不減。
“應該不是。”景策接口道。
“就像這個段青,他在校區住了十三年,精神領域已經被汙染了,不可能上戰場。”
“還有那個,壯漢哨兵梟連,他隻來了三年,但是他已經發生過多次精神過載。”
畢業班的學生大多是特種人群定義中的“殘疾”,他們的存在就意味著不穩定,除了去做自/爆/炸/彈以外,對聯邦來講毫無可取之處。
“也可能是…他們都瀕臨狂暴期,所以才塞過來給我們…”
秦愉辰瀏覽著學生資料,得出了最為接近的答案。
一個重傷的退役向導老師,一個無法覺醒的哨兵助教,還有一群堪比定時炸/彈的學生…
秦向導扔開光腦,猛地向後仰躺在床上,用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說是前幾年的秦向導,可能也會認同“優勝劣汰”的競爭原則。
要是特種人不能為聯邦做出貢獻,那麼他們的存在就是隱患。
就像是重傷無法恢複的哨兵向導要及時退役,要在聯邦的管控之下綁定結婚,然後加入執行局去外域參與掃蕩任務。
這是幾乎約定俗成的套路。
可當秦愉辰真的成了被塔裡淘汰的棄子以後,他的心裡也真切地湧出了不甘。
他的人生不應該就這樣結束,而其他的特種人亦是如此…
關係轉到特種學校時,秦向導短暫地興奮了一下。
在他原本的設想裡,去特種學校任教會成為他職業生涯的第二春。
“如果我能將那些特殊學生帶好,塔就會意識到我的價值。”
這是秦愉辰對父親秦煥說出的宣言。
可當真的麵對這些爛攤子時,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父親在笑什麼。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