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款式的邀請函,是秦愉辰特地托店鋪定製的金屬小卡。
它摸起來手感很好,閃亮的外表還可以增加觀眾的印象,美中不足就是價格有些超出預算。
在秦愉辰和巨狼撒卡裝逼耍帥之後,身處後台統計申請遊覽人數的林漾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思考再三,決定去休息室和秦愉辰好好談談。
可收拾好東西走到一半,他又福至心靈的折返回來,總覺得貿然接近秦愉辰和景策,就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不得不說,林漾真是名敏銳的優秀哨兵…
在他收回腳步搖頭走遠之後,正處於角落中埋伏的巨狼人性化地搖搖頭,甩著尾巴接受偷襲失敗的事實。
出擊不成的景策自以為隱秘的行動,其實早就被向導所捕獲。
不過秦愉辰也未加阻攔,而是在巨狼躡手躡腳溜回休息室時,將狼捉個正著。
秦愉辰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地招手將景策喚過去,待他反應不及,便一把將手按在狼腦袋上,胡亂蹂躪那片軟和的胎毛。
等亂鬨一通之後,向導才將體內被蘊養過精神力傳輸出去,讓它順著指尖流向巨狼腦中。
這是必要的治療項目。
秦愉辰閉上眼睛,慢慢感受自己精神圖景內逐漸亮起的星點,發覺景策的情況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們共享的精神圖景開始循環,經常性的將哨兵圖景中的岩漿給秦愉辰帶過來,最終交織成一副斑斕的圖畫。
雖然錨點中的鏈接還未被接通,但從屏障裂縫中散發出的氣息來感覺,秦愉辰覺得巨狼在緩慢恢複。
精神領域的建設是漫長又痛苦的過程,彆人直至成年才逐步搭建好的圖景,需要景策在短時間內構建。
這種壓力才是哨兵崩潰的關鍵。
“原來是在悄悄長腦子了啊,小景。”
秦愉辰將下巴磕在巨狼腦頂那片最柔軟的毛發之上,語帶笑意地調侃道。
景策回頭嗚咽一聲,沒有掙開秦向導的環抱,但內心裡卻疑問著兩人的姿勢怎麼有些怪異。
他試圖活動手腳,猛然察覺眼前出現的是一條毛茸茸的爪子,自己身後似乎還長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哨兵被驚得瞳孔極劇收縮,他使勁拱進秦愉辰的環抱中,久久不敢再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秦愉辰那邊,心緒也沒比受驚的景策好到哪裡去。
他看著由林漾轉接過來的訊息,甚至覺得荒謬。
可能真的是特種人生育率低下的事實刺激到了高層,所以才讓他們如此不惜代價的搞事。
他看著任務欄中明晃晃的紅色待辦項,久久未做回應。
向導那顆被知識洗禮過的腦子飛速運轉,終於在古代史篇章中找出任務中【新年】那個詞的含義。
聯邦發展到現在,許多古文化都湮滅在時間海洋之中。
人類的傳承本就不多,更何況是曆史隻有幾百年的特種人群體。
被科技和物欲裹挾住的大腦,真的能在新年表演節目中獲得快樂嗎?
秦愉辰思緒逐步放空,自然也忽略了手下巨狼的不對勁。
其實轉發任務的林漾也同樣發懵。
他將任務緊急插播下去,召集學生們火速朝恐怖小樓的周圍聚攏。
前來的學生們七嘴八舌地抒發自己的觀點,言語間滿是新奇和質疑。
新年這個詞彙距星際人的生活很遠,遠到每一次提起,都像是又重新學習一遍古代史。
但在眾人中也有一人一語不發。
林漾觀察到後便將他點了出來,他還記得白眼就來自一個很古老的避世星球。
“關於新年,你有什麼看法嗎?”林漾問。
被點到的人先是沉默不語,等大家目光都彙聚過去後,他才遲疑點頭。
新年這個詞彙於白眼來說並不陌生。
在他還未因覺醒而燒壞眼睛之前,曾有幸參與過幾次母星的慶典。
隻可惜當時的他心高氣傲,自覺不久便會推離母星去擁抱特種人世界,所以未曾好好感受那些瑰麗的古文化。
再之後的歲月裡,無法回到母星的他又數次逃避人類開展的“尋宗熱潮”。
直至雙目徹底變白,也未能再看一眼記憶中的紅色。
“新年,是紅色的海洋…”
他聲音微有哽咽,有些不好意思地帶人回顧起過去。
在他的傾情講述之中,大家逐步拚湊出自己想象中的新年模樣。
態度也從不解,慢慢變得開始期待。
而這種期待,也在秦老師和景助教出現之後變得更加澎湃。
隻可惜,前來助陣的二人此刻並沒分出多少心思來和學生們討論布景。
隻一個對視,讓兩人的思緒變又轉回剛剛發生的插曲之上。
就在林漾領著學生們遨遊知識海洋之時,景策卻帶著秦愉辰在經曆一場“大戰”。
本來被抱在懷裡的巨狼猝不及防地開始變形,他全身的骨骼反複被拉扯重組,身體形態在狼和人之間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