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更需要和“壞特種人”切割。
“隻要他們去戰場贖罪就好了。”
“他們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於是部分理中客如此說道。
這也與聯邦特種人高層的計劃不謀而合。
在雙方的努力之下,自帶流量的特殊學校小隊會為洛瑪前線的戰局帶去新的變數。
“我們的監控設備可以隨他們一起被送往前線。”
“如果能拍到他們犧牲在地獄前線就更好了,自身不算危險又拚命戰鬥的特種人…真是好形象。”
在黑暗中,有人饒有興致地點評到。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與說話的語氣內容異常反差。
就好像是一副行將就木的骨頭架子中,違和地生出了一個孩童。
但同為連線人的高層卻無人反駁,甚至來說有些畢恭畢敬。
“它應該是死了吧…”
在黑暗中,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
景策朝著林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將人推到了一旁。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由白塔正規培訓畢業的哨兵能如此廢物。
當時腳下的變幻隻是一瞬間。
身為哨兵的二人隻需借力跳到一旁高台上,便可以躲過這個正在輪轉的幻境。
可林漾這個哨兵中少有的文職工作者,反應能力末流,身手也差得可以。
在麵臨危險時,他第一反應便是抓住身邊的人,然後兩人一起墜入無邊地獄。
說這是“地獄”似乎有點誇大,但他們著陸的地方的確有許多骸骨。
等景策蜷縮著尾巴將林漾拉起時,他正和一副骨頭架子親密接觸。
“嗷…”林漾小聲驚呼一聲,隨後挽尊似的轉移話題,“現在怎麼辦?秦愉辰沒跟著下來。”
可狼形酷哥並不買賬。
雖然景策也很慶幸細皮嫩肉的向導不用和他們遭罪,但他很好奇林觀察員的反應。
隻見林漾嘴裡一直念念叨叨不停,甚至開始和那副骸骨對話。
哨兵的五感超強,景策不相信林漾看不見地麵是什麼情況。
那反常就隻有一個原因,“你很害怕嗎?”
人類在恐懼的時候往往會語無倫次,而此刻的特種人哨兵也是一樣。
但林漾卻並沒有搭話,反而是更加神情專注的盯著某一片骨骼。
與景策不同的是,從掉進這個詭異幻境之時,他便已經認出了很多東西。
由此他猜想,這是一個關於放大內心恐怖的幻境。
因為地上那副骨頭架子常常出現在他的夢裡。
那是他認識的第一個複刻人。
在他們帶“G”標誌的研究所中也算得上是一個標誌。
身為林家的一份子,當家族需要出力時,首當其衝就是他們這些棄子。
所以當年照顧這個複刻人的任務便交接到了林漾手中。
他猜想這可能是有特殊用途的培養皿,雖然不知道本體是誰,但可以推斷出那個人基本已經行將就木。
因為每次進入基地去收拾殘局時,林漾總會發現複製人的變化。
開始是內臟器官,接著是外表,最後是大腦,一步步的被宿主替換掉。
當實驗室門口的飛船再也不來時,複刻人果真變成了一堆骸骨。
於是那最後一眼便成了他永久的噩夢。
“我不是怕,隻是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林漾伸手直指骸骨,繼續低聲說。
他噩夢的一部分就是自己也變成了達官顯貴的複刻人,被一點一點替換。
但景策卻搖搖頭,安慰林漾並不會。
因為他曾見過這樣的生命體,最後枯萎的像是枯木。
那是他作為醫療研究院一把手的父親都救治不好的存在。
但想要變成這樣子可不太容易。
即使是那些無良基因複製而產生的“邊角餘料”,也需要巨大的金錢和技術的支撐。
所以隻能優先供給能出的起價格的人。
這些林漾並不需要知道。
他們隻需要知道怎麼走出幻境就可以,研究其他根本沒有意義。
隻可惜在他們遭遇被失控的實驗體追著打或糾纏不休之後,林漾終於撐不住快要乾嘔。
“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林觀察員索性閉上眼睛,拒絕去觀察外界。
這和他回憶裡那個溫和的複刻人可半點不相似。
景策則好笑地看著他,頗為感歎地回答說,“都是些非法實驗的產物,有複刻人,有基因重組計劃的,還有企圖將特種人作為培養皿去反哺人類肌體的。”
“作為大人物的移動血包,總要有些原身的特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