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指揮官意識到這個細節之後,眸光微閃,麵上的表情也更加嚴肅。
“我是否可以推定,你及你背後的組織在以非法手段監視聯邦特種人呢?”
這義正言辭的發言似乎有些幽默。
林漾並沒被他的態度唬住,反而又向前邁進一步,麵帶笑意地朝向維德。
“是我們,指揮官閣下。是我們。”他抬手扶了扶滑落下鼻梁的眼鏡,不小心地將腕上的裝飾物露出一角。
那上麵有個很明顯的標記,維德一眼便認出了它。
這讓指揮官頃刻間便被這個小觀察員說服,同他一起在那片被黑暗籠罩著的廣場上搜人。
“下一步,他應該出現在F3這個區域,這是分彆時我們定下的計劃。”林漾回憶道。
“所以我們應該在他目的達成前,先一步在這裡布防。”
這個地點選擇讓小隊長並不滿意,他很疑惑那個埋頭亂竄的哨兵究竟有何企圖。
“這個位置,似乎離飛船核心區域太遠。”他含蓄發問。
林漾很快搖頭,“他的目標是那個被你們關起來的向導,他們…”
他伸出兩隻手,做出一個暗示動作,使得周圍士兵都透出些意味不明的笑。
“所以,一定要封鎖F3到E3這個區域。”
可能是林漾的話打動了維德指揮官,也可能是因為彆的。
最終這位軍官還是下令將幾個小隊調了過去。
他們身上紅色和紫色的警燈閃動十分明顯,那種刺眼的光暈在景策眼中便顯得更加明顯。
狼人哨兵不得不閉上眼睛,憑借自己被加強的其他感官去突出重圍。
聽覺是哨兵最為依賴的法寶之一。
當景策全神貫注時,幾乎可以聽到很遠處前來支援士兵身上的衣料摩擦。
他當即轉變了方向,朝著相反那麵折回一些,有意引著他們在那個被人為布置的精神禁製兩側遊走。
狼化哨兵的步頻前所未有的快,他將地圖刻在腦中,大致計算出各個方向所需的步數。
幾乎就是在帶著追兵跳舞。
這一路跑得並不太困難。
尤其是景策還無師自通學會了用四肢跑動。
雖然那樣子怪異得很,他本人也因消耗過大而越來越接近狼化,但並未忘記最初的目的。
“他進入了E3!“
電台傳來訊息,駐守的小隊在未見敵人之前便開啟了飽和式的狂轟亂炸。
幾波攻擊下去,他們相信就算是那些該死的蟲子也會被炸成碎片。
這種胸有成竹的架勢給林漾看得發愣,他短暫的軍旅生涯中從未見過這種操作。
他並不想給旁人解釋這種疊堆攻擊的壞處,也不想說明與蟲族對戰可不是武器對轟。
現在更重要的人,是要先確定景策的位置。
“目標消失,目標消失。”
作戰屏幕前閃出幾個大字,經由士兵核實之後,的確沒有在劃定區域看到那隻狼人。
“被炸飛了吧。”
那個曾幫助林漾排列醫療文件的文職人員調侃了一句。
見有目光掃向他,他便溫和的頷首,還好心地拍了拍林漾繃緊的肩膀。
而此時被“炸飛”的景策,正半趴伏在一輛閃著光的作戰車上,豎著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他的鼻腔中充斥著血的腥味和彌散的硝煙,這對一隻狼的搜尋很是不利。
還好景策現在還是哨兵的思維占據主動,再觀察過後,他選擇小心翼翼地爬下戰車,朝心裡一直惦記的方向奔去。
不遠處仿佛有什麼在呼喚著他,景策私心以為那就是秦愉辰的所在。
這種毫無緣由的感覺,指引他向前奔跑,直到他看清那路的儘頭是一艘被全副武裝的軍用飛船。
而船尾監視艙中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向導。
在景策奔跑而來那一刻,秦愉辰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也側頭看向窗外。
正巧看到隱藏在黑夜下的那個狼人哨兵。
哨兵很傻地點亮自己的光腦屏幕,讓自己所在處被照得更加清晰。
然後朝著自家向導做了個小手勢。
二者的目光穿過玻璃,屏障和閃爍的警燈,迅速地纏在一起。
景策甚至幻視對麵的秦愉辰是在笑著的。
他很想再離近些交流,但在越過障礙物想更前進一步時,卻倏爾被一股精神攻擊猛地擊飛出去。
在騰空的那刻,哨兵能看見秦愉辰急切的呼喊,其間夾雜著一長串無聲的話語。
但他來不及回應,隻得先一個向後翻滾逃離攻擊的直線線路。
“他自投羅網了~”
在攻擊被觸發後,維德指揮官誌得意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