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碼也得拿出什麼關鍵性證據吧,類似什麼書簡啊、玉牌啊、石符啊之類的吧。就這……你把我當傻子哄啊。”
“啊?”狗小弟聽得一臉懵逼,“那些……都是什麼玩意兒啊。這些資料還不夠嗎,這這這、項目書、采購單、報價表、流水單、連審計報告都在這兒了,這都是那個女人背著胖子偷偷整理的罪證,東西可齊全了。我們連贓款都拿到手了,還需要什麼啊。”
“你給我停停停。”狗小弟突然蹦出來的一連串名詞聽得簡嘉容頭疼。
“那都是什麼破爛。你見過寶石雕刻的名牌嗎,就是會把所有個人相關信息都刻在上麵的那種;還有玉石雕刻的符牌,必須要兩個嚴絲合縫對起來才能證明工作身份的那玩意兒。再不濟也得有書簡之類的吧。”
“你這什麼都沒有,怎麼證明那胖子昧了我的錢。”
狗小弟聽得瞪目哆口,“老大,我們就弄個工程負責人,沒、沒必要這麼大動乾戈吧。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了吧。”
狗小弟小聲嘀咕著,“不知道還以為您打算驗皇帝或者國家總理呢。”
簡嘉容想了想對方從不乾活隻會喝茶的豬頭樣,勉強認同了狗小弟的說法,“確實,這種人估計連玉牌都不配有。那行吧,這點東西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簡嘉容的龍頭一點,二人又踏著夜色開始往警察局趕路,當然還是走窗的。
狗小弟第二次體驗空中飆車,停下的時候差點沒又吐出來;不行不行,這真不行,再來兩次它的狗命要沒了。
第二次來警局的簡嘉容輕車熟路,繞過大廳裡值班的和池風雪告訴過他的監控,把自己縮成一團球正大光明地進入了警局辦公室。
彭芸的位置非常好找,那個最花哨最粉嫩最難以直視的位置就是了。
桌子上還有池風雪彭芸和一個簡嘉容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的全家福合影,相框用的還是帶流沙閃粉的粉色心心;簡直是往簡嘉容的心巴上戳。
簡嘉容發出一聲驚歎,愛不釋手地拿著桌子上的全家福,“這是什麼,好漂亮。風風雪雪在發光誒。”
邊上的狗小弟就沒有簡嘉容這麼悠閒的心了,對它來說警察局就是一個絕對不能踏進的禁區。
之前簡嘉容人形的時候抱著它進過一次就算了,現在這大晚上偷偷摸摸的,狗小弟心都要跳出來了,生怕被發現後挨一頓警棍。
“大哥,我們趕緊辦好事走吧。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
天亮了就意味著在家中熟睡的池風雪要起床了,池風雪起床就意味著會發現他們不在家,發現他們不在家就意味著這一晚上簡嘉容偷跑出去會被發現。
而池風雪發現簡嘉容偷跑的後果可就太嚴重了——因為這表示簡嘉容晚上不乖,不乖的小朋友是沒有早安糖果的。
!!!
到手的糖可不能飛了,簡嘉容趕緊把心思放回正事上。
“行了行了,把這些東西放這兒就可以了是吧。”
“對對對。”狗小弟確認過後兩人就趕緊準備回去了。
“等等。我感覺好像光這樣不太行。”狗小弟突然停下來瞅了眼彭芸的辦公桌。
這桌子實在是太“耀眼”了,他們那些關鍵的證據放到裡麵看起來就和一堆廢止沒什麼區彆,毫不起眼。
“我們是不是應該寫封信啊。”狗小弟走過去,把狗爪子搭到彭芸辦公桌的正中心,“就放這個位置,保準池風雪的媽媽早上一來就能看到。”
“有道理吼。”簡嘉容想起他們龍族有事情要告訴族長的時候也是先刻在玉牌上的,那禿毛猴子們應該也和他們差不多。
“行,那我先去找塊石頭來。這種破事就沒必要浪費我的亮晶晶了吧。”簡嘉容說乾就乾,“刺溜”一下又團成一團滾出去找石牌去了。
簡嘉容的動作太快,看得狗小弟一陣茫然。
“找石頭?找石頭做什麼?這裡不是有這麼紙嗎,桌上到處都是筆,邊上還有打印機。留字條還需要用到石頭?”
可惜狗小弟呢喃半天也沒人能給它解惑,簡嘉容這會兒早就沒影了。
深知簡嘉容有多麼不靠譜的狗小弟沉默地盯著桌上的白紙、又看了看黑屏的電腦,“他該不會狗到想讓我一隻真狗來乾給人類留字條這種事情吧。”
狗小弟“害~”了一聲擺擺狗爪,“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隻狗啊。”
可隨著桌上秒針一點一點的劃過,狗小弟心中的篤定也變得遲疑了起來,“可是……那個家夥好像比我還狗。”
最終,焦慮、疑惑、憤怒、認命交換著浮上狗小弟的心頭,一隻狗第一次體會到人類情感的複雜性。
“怪不得那些每天上班的打工人成天到晚怨氣衝天,誰攤上這樣的資本家可不得怨氣衝天嘛。”
於是,深夜的警察局中出現了這麼一副奇幻的場景。
一隻狗、真真正正的狗,對著電腦鍵盤不停地敲敲打打。
深夜中,電腦的幽光打在狗臉上,那隻真真正正的狗時不時還要湊近屏幕、眯起狗眼確認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