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簡父發出蜜月邀請後,反反複複向簡母解釋了很多次,才讓簡母相信了簡父口中所謂的“蜜月計劃”的真實性。
當然在解釋的過程中,簡父下意識地隱瞞了當初拿來哄簡弘毅的那一套說辭。
要是讓簡母知道自己是用“身患絕症、沒幾天好活”這種說辭換來的假期,簡母非得把簡父給掃地出門不可。
不過就算是去過二人世界,也要先等白秋林出了月子才行。
畢竟簡母這會兒正處在有了大孫子的興奮之中,肯定不可能扔下剛出生的孫子就和簡父到處遊山玩水去。
但簡母對大孫子也沒新鮮幾天,就被迫不及待的簡父拉走了。
簡父也沒太喪心病狂,起碼也讓簡母在家裡陪大孫孫玩了三個月。
簡父按捺不下去的主要原因是——他孫子實在是太煩人了。
白天占了簡母的全部時間和心力不說,晚上簡母睡覺還要抱著大孫孫,讓他隻能挨個床邊邊。
彆說和簡母的快樂蜜月了,再這麼下去,他怕是和簡母講幾句貼心話都難。
綜上所述,簡父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終於拿出了當家人的氣勢,把公司和家扔給簡弘毅就跑。
簡母人都上飛機了,還在嘴裡不停念叨著:“誒呦,我的嘉德啊,弘毅那小子到現在連奶粉都衝不好,這讓我怎麼放心嘉德啊。”
簡父在邊上冷哼一聲,“家裡又不是沒有保姆,輪得到那小子衝奶粉嗎。”
簡母剜了簡父一眼,“那怎麼能一樣,不用衝和不會衝是兩碼事。萬一哪天嘉德餓了,保姆又正好不在怎麼辦。”
簡父被簡母看得沒敢吱聲,默默在心裡吐槽了句:等真發生這種事了,那離我們家破產也就不遠了,到時候估計就不是擔心大孫子吃啥的時候了。
等飛機緩緩駛離地麵,簡母的憂心也在簡父的陪伴下,像窗外滑動的雲彩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徹底消失了。
簡父這一趟蜜月計劃,是抱著把年輕時欠下的債一次還清的心思,行程直接從東邊計劃到西邊的,估摸著沒個幾年時間都玩不完,力求踏遍全球每一個角落。
不光如此,簡父還直接在好幾個陽光空氣宜人的地方都買了房,到時候看簡母喜歡哪個住哪個。
簡父在外麵樂不思蜀,對於留自個兒兒子簡弘毅一個人在國內苦哈哈地乾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要不是簡弘毅突然的電話,估計簡父簡母都要在外麵樂不思蜀了。
簡弘毅的電話喚醒了簡母的一絲絲愧疚,也更加堅定了簡母要回家的打算。
而簡弘毅的電話內容是關於白秋林的,他和白秋林有了第二個寶寶。
簡母一聽就坐不住了,當即要回去看她的小孫孫;還是簡父趕緊把人攔了下來。
“先彆激動,人家才剛懷上,你現在回去也看不到;而且我們作為爺爺奶奶不也得給孩子帶點東西回去,再加上我們這邊也要稍微收拾收拾……”
簡母在簡父的勸說下,著急忙慌的心總算是冷靜了點,“對,你說得對。”
“這麼一算,我們要準備的東西還不少。不光是小孫孫,還有嘉德呢,也不知道嘉德還認不認識我們。嘉德現在6歲了吧,也是該上小學的年紀了,我要好好盤算盤算給嘉德的禮物。”
簡母說著,就拿出紙筆計劃了起來。
這平時不想還好,這會兒一開始算,簡母才發現要準備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沒法直接回去。
“嘉德要上學了,要準備一支好鋼筆才行。對了,還有生日禮物。之前的禮物也要補給嘉德;還有小孫孫的,弘毅也沒說小孫孫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這是買藍色好還是買粉色好啊……老簡,彆瞎轉悠了,趕緊過來幫我看看。”
簡父從頭到尾也沒提醒過簡母:簡嘉德一個一年級小學生根本用不到鋼筆,而且嬰兒用品有傭人采買;反正簡母樂意忙乎就忙乎吧,簡母開心就成。
雖然簡母已經足夠高效,但耐不住邊上有個簡父時常搗亂,這麼一折騰,竟是足足拖了將近大半年,兩人才乘上回國的飛機。
臨上機前,簡母還拉著簡父的手臂,緊張道:“誒呦,我這眼皮子從昨晚就一直跳個不停,總感覺心裡頭慌得很,等我們回去,該不會我的小孫孫已經落地了吧;都怪你,要不是你耽誤這麼久,我們早就回去了。”
簡父被罵得一臉委屈,小聲在邊上嘀咕個沒完,“回去後小孫子落地了不正好,省得你一天到晚操心來操心去的,老是熬一些奇奇怪怪的補身湯。再說了,回去那麼早有什麼用,小孩子又不會在肚子裡就喊奶奶。”
結果沒想到簡母一語成讖,兩人剛在位置上坐下,正打算關機,手機“嗡”地一震。
簡母低頭一看,眼珠子都不自覺瞪大了。
“誒,我說什麼來著。”簡母使勁一拍邊上人的胳膊,“看看,看看,弘毅給我發消息了。說秋林羊水破了,剛剛已經送醫院了。”
簡父被簡母那一巴掌拍得呲牙咧嘴,但這會兒也不是計較胳膊的時候了。
“要生了?”
與簡父興奮的語氣不同,簡母幽怨地在邊上使勁放冷氣,“果然,我就說吧,我都說了我眼皮子一直跳一直跳,肯定是有原因的。”
簡父也意識到了簡母的情緒,趕緊把臉上的笑意一收,痛心疾首道:“唉,看來我們要錯過小孫孫落地的那一刻了。”
雖然簡父臉上的表情收的快,但奈何簡母已經把簡父幸災樂禍的樣子儘收眼底。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簡母使勁在簡父的胳膊上拍了十幾下後,“哼”地一聲把頭扭向窗外,開啟了單方麵和簡父的冷戰。
遠在大洋的另一邊
錯過了妻子第一次生產的簡弘毅,這一次細心的記清了白秋林的每一個重要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