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風雪這一個禮拜都處於與世隔絕的題海世界中,自然不知道網上已經因為易文成鬨成什麼樣子了;簡嘉容也是個get不到智能手機快樂的古董龍龍,至今還未掌握網上衝浪技能,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成天霸榜在禿毛猴子的話題熱度中。
那天被簡嘉德勒令不準動簡嘉容後,不等易文成想出新方法,那名神秘的爆料人就接連扔下了一枚又一枚的重炮。
準確來說,那天的高層會議還沒結束,易文成就已經被人扒了個底朝天。
那日易文成回到會議室後,正垂著腦袋不耐地聽著眾人對易峰的誇讚,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
開門的人慌慌張張的沒收好力道,以至於門框“咚”一下撞到牆上。
尖銳的噪音讓會議室內有說有笑的聲音停滯片刻,令人不安的寂靜流淌在一眾高層中。
在易峰不悅的目光中,被撞出去的門框慢慢回彈,擋住了推門人的身影。
這人似乎才想起來會議室裡坐著的都是些他惹不起的,僵硬在門外一動都不敢動。
最後在易峰隱含著不滿的問詢中,對方才小心翼翼地踏入會議室。
進來的是公關部的經理,對方進門後弓著腰邁向易峰。
可以看出這位經理已經儘量想維持穩重了,但他越走越快以至於到最後進化成小跑的步伐來看,估計是發生了什麼不小的事情。
易文成不在乎易峰弄出的麻煩,儘管易峰弄出的麻煩就等於白山公司的麻煩,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易文成巴不得易峰多捅點婁子。
易峰捅的婁子越多,越說明這個人不適合這個位置;那麼他將來奪取公司時的勝算就越大。
至於被易峰捅成篩子的公司?那就不在易文成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這種事情,就等自己徹底拿到公司了以後再說吧。
就算他現在儘心儘力的維護公司又怎麼樣,不還是給易峰做嫁衣。
易文成本來沉悶的心情因為這突發的事件而稍微好轉了些,他抱著看好戲的心盯著那位額頭直冒冷汗的經理。
奇怪的是,那名經理平時和易文成也不是很熟;但他都謊成這個樣子了,還在進會議室的這幾步路上隱晦地偷看了易文成好幾眼。
易文成平日裡對人的眼光十分敏感,他很確信那名經理不是在看他邊上的人,他就是在看自己。
易文成心頭剛消失的躁氣頓時加倍席卷而來,一股巨大的惶恐籠罩了他。
易文成心頭默念了句,“不會吧”,不等他多想,那位經理已經彎著腰低聲衝易峰彙報了起來。
易峰坐在主位,就算是周圍兩邊的最前位的人也距離易峰有個三四米,根本聽不清那位經理的話,更彆說離得遠的易文成了。
此時能清楚聽清易峰和經理對話的,估計也隻有被易峰攬在身邊的易涿了。
易峰和經理講了半天,臉上也不見有什麼波動。
著急難耐的易文成隻能把目光挪向易涿,希望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小狐狸能表露出點情報來。
易涿果然不是易峰那種老狐狸,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他剛聽了兩句,就忍不住吸了口氣瞪圓了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易涿知道易文成的心中所想,易文成才剛把目光挪向易涿,易涿就如他所期盼的那樣回望了回來。
易文成很難形容易涿盯著自己的眼神,是驚訝?還是不可置信?
或許在旁人看來是這樣的吧,但估計是第六感作怪,易涿的那張臉不知怎的在易文成的眼裡漸漸扭曲,變成了一副嘲弄、高高在上的憐憫目光。
比起易峰的惡意針對,易涿這個隻能靠著易峰的廢物私生子的眼神更讓他不能忍受。
易文成過去這麼多年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一向是什麼不合理的都能忍受。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日子過得過於不順了,他竟連這點嘲弄的眼神都不能忍受了。
易文成突然覺得這間會議室有些太悶了,他將心底的鬱躁都歸結於這間通風不夠好的會議室。
這會兒易文成還轉移思緒地胡思亂想著:等過會兒他就要給公司重新招幾個保潔,現在這些人是乾什麼吃的,連基礎的通風換氣都做不好。
易峰的輕咳聲打斷了易文成要換保潔的心,將他心思重新拉回這間會議室。
“行了,正好今天我們高層都在,你一塊兒彙報了,我們大家也一起商議一下。”
易峰衝邊上的經理揚揚下巴,讓對方簡明扼要的把剛對自己說的話再向眾人複述一遍。
易文成也集中精力,等著那位經理的彙報。
這位經理也在公司乾了不少年了,年齡都能比易文成大一輪了,這會兒彙報的時候反倒支支吾吾的,連個話都說不清楚。
不過就算那位經理含糊其辭,眾人還是從他的話中準確地捕捉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