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迪亞波羅迷惑我的手段,我不會上當的!”
男人收起了情緒,態度重新變成了冷淡,甚至有些漠然。
“……我打不過你,但我也不會輕易把箭交給你的。”
西洋劍已經飛到了樓下的地麵上,他無力再戰,更何況,剛剛僅僅一個瞬間,自己連戰鬥的過程都沒看清,就被打敗了。
迪亞波羅?
你摸了摸手裡充滿涼意的手杖,禮貌地笑了笑。
“那麼……嘶,我想想,那個畫家的名字你該知道吧……”我思考了沒過多久,就又開了口。
“雖然你可能不信伊奇還活著,那你總相信那個紅頭發的……那個誰來著?”
無奈,那位先生的畫家身份光環大於一切,你隻記得他這個身份了。
平時也沒交集,也沒什麼很深刻的印象,你完全想不起來他的名字,隻好形容一下他的特征。
“他的紅頭發蠻長的,現在已經能在腦袋後麵紮個小馬尾了,平時垂在肩膀上。”
“他的眼睛很溫柔,是紫色的,耳垂上戴著一對櫻桃耳飾,很喜歡畫畫,現在帶著伊奇到處旅遊。”
“他……”
你實在是想不出更多的東西了,但男人已經不需要你再過多描述了,他激動地用力拍了下扶手,大聲喊出了你已經沒什麼印象的名字。
“——是花京院!!”
卡Q因,沒錯,你想起來了。
“嗯,是叫花京院典明來著。”
男人已經淚流滿麵了,他實在是不想流淚,卻止不住地掉眼淚。
於是他隻好一隻手捂住眼睛,將腦袋垂了下去,聲音帶著鼻音,悶悶地傳來:
“他、他……還有,還有承太郎,還有喬斯達先生……伊奇……”
男人泣不成聲了,渾身都在顫抖。
“他們、他們……”
“他們過得都不賴。”
你接下了他的話,彎著眉眼。
“把箭交給我吧,雖然我喜歡你口中的那個“他”,但是——”
你更怕承太郎先生,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你的戀愛腦buff抑製器了。
“我會把箭交給他的。”
“不過……你可能更想直接把箭交到他的手裡?”
你問道。
如果他想的話,你可以先走了。
因為你根本不想跟空條承太郎多有什麼接觸,太過緊繃神經了。
“不……不了……”
男人終於止住了些情緒,他聲音沙啞,眼裡疲憊,卻有些溫柔的光。
“不用了……你交給他就好了。”
既然他在這裡的話,那麼迪亞波羅也可以交給他了。
如果是他的話……絕對做得到的。
“那你呢?不去見一見他嗎?”
你眨了眨眼,詢問道:“他應該很想見到你。”
不多問一下的話,事後被空條承太郎發現了,你會很痛苦的。
雖然他不會做出什麼事,但那張臉麵無表情就很讓你有壓力了,要是陰沉著出現在你麵前……噫,你簡直想都不敢想。
還是稍微顧及一點的好。
“……”
男人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最終還是歎出了一口氣。
他望著遠方的天空,坐在椅子上,雙腿一動不動。
“不了……我這幅身軀。”
以這種姿態去見到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甚至是一上來就麵對承太郎……他沒什麼自信。
也沒什麼勇氣。
“就這樣……知道伊奇還活著,就很好了。”
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居然活的這麼久了嗎……
男人笑了聲,渾身的氣息都放鬆了下來。
他似乎經曆了很漫長的歲月,許多時間的刻痕讓他有些改變了原有的模樣,他已經有些記不清同伴的臉了。
“……你叫什麼?”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
“你叫什麼名字?”
你加重了語氣。
“……波魯納雷夫。”男人怔了下,猶豫片刻,還是輕輕地報出了全名。
“簡·皮耶爾·波魯納雷夫。”
終於是說出來了,你的神色有些不耐煩,嘴裡的語氣卻不自覺地小心翼翼下來,甚至矯揉造作地淺淺夾了下。
輕咳了兩聲,你說道:“喂?是承太郎先生嗎……”
“啊,沒什麼彆的事,箭也找到了……就是,就是……呃……”
“我撿到了一個叫做波魯納雷夫的家夥,您要帶回去看看嗎?”
“啊、啊……好的,好的,好的。”
波魯納雷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轉過上半身,震驚地看著你。
你從容地將電話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笑話,當然是承太郎先生的意願最為優先了,以防萬一肯定要問一下他的。
至於眼前這個家夥一副被背叛了的樣子,男人嘛,總要原諒一些不得不發生的事情的。
你露出了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