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七) 哥哥在的地方就是童話。……(1 / 2)

“哥哥願意永遠保護宴宴。”

這句話把顧宴深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想抱哥哥,又怕自己笨手笨腳弄疼了哥哥。顧宴深就躲在角落裡,一個人哭鼻子,邊哭邊控訴:“哥哥就是大騙子!我問哥哥有沒有受傷,哥哥說沒有,還陪我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在警察局坐著的時候,我還那樣抱著你,壓著你的傷,你都不告訴我……”

“哥哥太過分了!”

鐘禦琛輕輕擦去顧宴深臉上的淚,溫柔映在眼底,顯得漆黑的眼睛更加深邃,那個時候那個情況他要是告訴顧宴深自己身上有傷,顧宴深就會更害怕了。他不能讓顧宴深害怕,他要保護顧宴深。

“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宴宴給我呼呼就不疼了。”鐘禦琛哄著顧宴深,怕這個小哭包再哭。

“好。”

顧宴深吹得很小心,溫熱的,輕輕的氣息在背部劃過,像有一根羽毛輕輕刮著背部,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尾椎骨一路竄到頭蓋骨,弄的鐘禦琛不由自主的顫栗。

“哥哥還疼嗎?”

“不疼了。”

柳汝惜剛好拿著藥返回來,看見顧宴深在給鐘禦琛呼呼,輕笑了一下:“用著效果會更好哦。”

顧宴深接過媽媽手中的藥,主動攬下幫哥哥上藥的活:“我來幫哥哥抹藥。”

“好。”柳汝惜把藥交給顧宴深,自己在一旁教顧宴深怎麼塗藥。

鐘禦琛趴在床上,兩塊肩胛骨微微凸出,好像蝴蝶的翅膀。骨骼也比其他小孩纖細一些,長手長腳,穿什麼都乾淨利落,往那一站非常出挑,好像行走的衣架子。

青紫色鋪在他的背上,讓他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高貴蝴蝶。

顧宴深在媽媽的指導下小心翼翼的替鐘禦琛上藥,小手抖個不停,眼睛紅通通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藥上的格外漫長。上完藥後,顧宴深長長送了一口氣,還不忘湊到鐘禦琛背後再吹吹。

“哥哥,藥上好了,你可以睡覺了。但是不能翻身哦,會把藥蹭掉的。”顧宴深像個小大人有模有樣的叮囑鐘禦琛。

“好。”

因為鐘禦琛背上的傷,柳汝惜幫鐘禦琛請了一天的假,準備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彆的地方,再順便修養一下。所以第二天顧長風把顧宴深一個人送去了學校,並且向顧宴深的老師了解昨天的事。

顧宴深剛進班級,就看見了趴在桌上睡覺的葉思昀,他走上前把葉思昀喊醒:“彆睡啦,老師來咯!”

葉思昀一下子驚醒:“老師來了?在哪呢?”

“在辦公室呢。”

葉思昀重新趴回課桌上:“……”

顧宴深把書包塞到桌肚裡,下意識往禮朝言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今天哥哥沒在,他如果和禮朝言再起衝突,一打二肯定會吃虧的。所以他今天儘量安靜一點,不和禮朝言吵。

葉思昀問:“昨天的你們怎麼了?我剛剛看見禮朝言的爸爸來找李老師了。禮朝言鼻青臉腫的,該不會是你和鐘禦琛揍得吧?”

顧宴深輕哼了一聲:“是又怎麼樣,那是他活該。誰讓他們搶我班長,揍我哥哥啊,我哥哥的背現在還青著呢。”

而且,他爸爸也來了,現在正在辦公室裡和李老師溝通呢。

禮國興指著倆孩子的臉,向顧長風討要說法:“你就是那兩個臭小子的爹?你瞧瞧你孩子把我孩子打成什麼樣了?”

顧長風看著禮朝言,腦袋上頂著一個大疙瘩,臉上還有好幾道抓痕,不用想他都知道那是顧宴深那個臭小子的傑作。再看看禮朝行,臉上的傷倒是傷得均勻,好像都是拳頭砸出來的,眼睛窩青了,好像個熊貓眼。鐘禦琛下手挺狠的,行事作風很像鐘海昌,不愧是父子。

顧長風一笑,與禮國興怒氣衝衝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打輕了。你應該問問你的孩子為什麼挨揍,而不是來這裡質問我孩子為什麼會被打成這個樣。”

禮國興氣得吹胡子瞪眼,耍無賴道:“你什麼意思?你孩子都把我孩子打成這樣了,想賴賬是嗎?不承認是嗎?”

“沒說賴賬。你想怎麼解決?”顧長風不怒自威,嚇得禮國興愣了半晌。

“你、你賠錢,孩子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我來這裡,你耽誤我上班工作的誤工費。”

“我會聯係律師,至於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會考慮。”說完,顧長風笑著看向李老師,不怒自威的氣場消散了不少,“老師,給您添麻煩了。班長這一職位我兒勝任不了,就讓給禮朝言吧,我相信他一定能勝任這個位置。”

小小職位,他們不屑於爭搶。

李老師現在大氣都不敢喘,還沒在那駭人的氣場中回過神,活這麼大第一次遇見氣場那麼大的人:“好、好的。”

“老師,再見。”臨走之前,顧長風對著禮國興說,“好自為之。”

禮國興愣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喲嘿!他說什麼呢?他孩子打人怎麼還有理了?”

李老師說:“這件事本就是您孩子的錯,而且您孩子把人孩子打成那樣,顧先生都沒追究……孩子們還要做一年的同學,您就彆抓著這件事不放了,讓小朋友互相道個歉,這件事過去了。”

禮國興大吼一聲,嚇得禮朝言和禮朝行抖了抖,迅速躲到門後麵不敢出聲:“他憑什麼!?我們憑什麼道歉!這什麼家長!”

李老師心想,您這才無賴呢,一直在學校鬨。馬上就要上課了,李老師怕耽誤孩子們上課,就先讓禮朝言和禮朝行回去了。自己和禮國興心平氣和溝通一會兒,結果發現這人柴米油鹽不進,實在沒有辦法,才讓保安把禮國興請出去了。

怪不得禮朝言那麼無賴,原來都是遺傳了他爹。

禮朝言頂著花貓臉回到班級,葉思昀看見他那樣,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顧宴深連忙扭了葉思昀一下,小聲道:“彆笑他,我可不想再惹什麼麻煩,再和彆人打架了,我哥都為了我受傷了。”

葉思昀捂住嘴:“我儘量,我儘量。”

上課鈴打響之後,李老師就走了進來,先說了一下打架吵架的事,然後才開始上課。顧宴深覺得上課有些無聊,因為老師講的那些知識他哥哥都給他講過,而且講得好像比老師講得還要詳細。

顧宴深覺得自己學過了,便不再聽老師講課,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寫哥哥的名字,畫哥哥的臉,一個圈兩個點一條橫線兩個孔,這就是顧宴深畫的哥哥。但是哥哥要比畫要好看的多。

下課後,老師搬來了一個收納箱,裡麵裝著小零食,大概就是哥哥說的營養餐了吧。顧宴深看著裡麵的零食,都是他哥哥給他吃過的。

當老師發到顧宴深這裡的時候,告訴顧宴深,“一個小朋友隻能拿一個哦。”

顧宴深小小的人,大大的疑惑:“不是可以拿兩個嗎?”

哥哥每次都會把營養餐拿給他,每次也都說吃過了,可是拿一個的話,吃完了就沒了呀。

“不是哦,一個小朋友隻能拿一個。”

顧宴深拿了一個營養餐包,小小的眉毛擰成一個結,哥哥每次都在撒謊嗎?哥哥的營養餐都給他吃了嗎?那哥哥豈不是沒吃過營養餐,不知道這些營養餐的味道啊。

顧宴深忽然不高興了,趴在課桌上悶悶不樂。旁邊的葉思昀都把麵包吃完了,看顧宴深的麵包一口沒動,問:“你不喜歡吃嗎?可以給我嗎?”

“不可以,這是我給我哥哥留的。”顧宴深把麵包塞到書包裡,生怕晚一秒葉思昀就會搶他的麵包。

葉思昀撓撓頭:“我又不會跟你搶。而且幼兒大班也會發營養餐啊。”

“我哥哥今天沒來!”

“那好吧。”

顧宴深心裡都是營養餐的事,所以一放學就迫不及待往外衝,奈何要排隊,困住了他這隻十分想念哥哥的小小鳥。班級隊伍散開,顧宴深都沒跟葉思昀說再見,在人群中鎖定目標,直接飛奔過去,泥鰍似的鑽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