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煙煙的唇,真……(2 / 2)

袁鴻淡淡抿唇。

他也不知為何,麵對景元白時,似乎總有種彆樣的情緒。

這是本能。

卻又不知,這本能因何而生。

隨即,他看向銀欒,“景小公子並非是同我們置氣,他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就更氣了吧。”

銀欒無法理解。

袁鴻目送二人離去的方向,即便已經看不到兩人身影,但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盯向那處:“目光純澈的孩子罷了,易懂,也不太易懂。”

許是金欒和景元白年歲相仿,倒不像自家兄長那般賭氣。

他抱著劍看袁鴻。

“公子,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

他們來清河鎮的目的就是找人的,不管善哥兒是不是他們要尋的其中一人,但現在也涼了,唯有放棄。

袁鴻答非所問:“連花娘也死了,這下徹底問不出她買凶要殺的是誰了。”

金欒知道袁鴻為何執著於此,除了覺得可惜,也沒什麼辦法。

他抬頭望向夜空,一輪圓月高掛於頂。

“真好,要到十五了!”

每個月的十五月亮都是圓的,金欒思鄉情切,眼中露出憧憬。

銀欒飛快給他遞了個眼神。

袁鴻找不到自己的親弟,所以這種象征著團圓的日子,並不好過。

金欒自知失言,隻能吐吐舌頭,閉緊嘴巴了。

袁鴻本打算按照得到的線索去下一個目的地,可一聽到“十五”這兩個字,眼底暗了暗,聲音冷凝道:“要走,也要先殺了狗官。”

此刻,事端剛起,但宋詢自以為他們都被埋在了地下,所以今夜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袁鴻讓金欒回封塵小館喊來留守眾人,打算徹底端了宋詢的府邸。

是夜。

宋府慘叫連連,聽得長街上安睡的百姓驚懼不已。

但清河鎮的百姓一向人人自危,冷薄麻木,自然也沒誰會去管宋府的事。

反正宋詢不作為許久,除了斂財,一件好事都沒為他們做過,死了剛好,死了,中卞王才能再派新的官員過來接管。

客棧之中,衛夏煙正睡得實,就也被這聲音驚醒。

她耳力敏銳,聽得更為細致。

本想起身出去瞧瞧動靜,腰間一緊,就被貼上來的少年給迅速禁.錮住。

景元白沒有睜眼,正處於半夢半醒狀態,少年微涼的氣息撲過來,有種淡淡的薄荷香。

衛夏煙被撲的心臟通通跳,頓時不敢動了。

可她還是輕聲問了句:“是哪裡出了事?”

“宋府。”

景元白一低頭,將皙白的麵龐壓在她頸肩處,唇畔微啟,冰涼的唇就擦著衛夏煙的發絲而過,發絲鑽入她衣衫內,刮得人癢癢的。

衛夏煙不由得偏頭去看景元白,她覺得景元白在睡著時,看起來還挺乖的。

想到剛剛少年回了什麼,她不由又問道:“宋府怎麼了?”

景元白依舊有問必答:“被滅門了。”

“被誰?”

衛夏煙驚愕。

“袁鴻吧。”

景元白懶得管他們怎麼死的,說完,就將人摟的更緊,沉沉地睡了過去。

-

長街之內的宋府已經沒了聲息好一陣,百姓再度陷入安睡,似是這夜同以往一樣寧靜。

而遠處的亂墳崗下,一紅衣女子親手埋葬了身軀殘破的男人,露出的紫衣被她細心的掩埋在土裡,女子輕輕地站了起來。

“你們失手了,我著實沒想到巫善竟會被反噬。”

一旁立著的男人看向她。

女子冷笑,淚滴盈盈而下:“巫善根本不是被反噬,他隻是技不如人罷了。”

“你是說,那額間生著紅色印記的小公子?”

女子不置可否,眸中陰狠。

“我精心布置的一場局,全都被他們攪和了,如今龍吟沒拿到,還賠上了巫善的性命!此仇不得報,我有何顏麵去地下見巫善!”

男人輕笑:“沒想到,你對他還真是情深呢。”說罷,又道:“你兩次試探皆沒傷到景元白,所以,他到底什麼來路?”

女子搖頭,冷冷轉過身來。

精致的麵容顯露在月色下,正是被“殺”掉的花娘。

她和巫善來此,一是尋龍吟,二是製情人香。

結果,一敗塗地。

也更不知道,回去之後,要如何向那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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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暖光滲入窗內,衛夏煙睜眼,榻上隻剩她一人。

草葉上的露水滿載花香,順著窗縫不斷飄入,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此刻,客棧一樓處鬨得動靜很大,十桌客人有八桌都在討論宋府之事,衛夏煙跟著下來,正看到小廝笑盈盈走進門。

“來來來,今日十五,老板免費送金玉露了哈。”

“什麼金玉露?”

衛夏煙過來問。

小廝笑答:“姑娘有所不知,每月十五,清河鎮的各大酒樓、客棧內,都會熬製金玉露給大家喝,這是習俗。”

衛夏煙低頭去瞧,不過是灑了蛋花和桂花的酒釀,可聞著確實香。

就也順手接過一碗。

衛夏煙笑著看向店老板:“謝謝你的金玉露。”

店老板緩緩點頭,眼底哀傷一閃而過,喃喃道:“又到十五了啊……”

便在此時,一身白衣的景元白也走進門來。

聽到店老板口中二字,少年笑意微收,眼底的異樣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