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欒沒太明白宋詢的意思,撓撓頭:“啥?啥秘密啊?!”
他不過是奉自家公子的命令來救衛姐姐和景公子,並不知道宋詢在說什麼。
想到剛剛景元白隨口答的那句,金欒腦瓜不太聰明道:“難道你平時也不愛洗澡?”
眾人:“……”
衛夏煙無語之後,便低聲提醒金欒一句:“宋詢是貪官,這裡有好幾間倉庫,裡麵放置著大量財寶,看著都像是宮裡的東西,他不可能擁有!”
說罷,宋詢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大家就知道,衛夏煙說對了。
宋詢眼眸暗下,對著身後眾守衛下令:“這幾人一個都留不得,全給我殺了!!”
一聲令下,不太寬闊的小路上,眾人頓時陷入奮戰。
衛夏煙一個機靈,拉著景元白躲到袁鴻他們身後。
雖然善哥兒死了,那些被控製的守衛也自動恢複了神誌,但宋詢府裡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她知道景元白可以讓這些人瞬間成為屍體,但當著袁鴻三人的麵,她本能不願景元白暴露能力。
若是被有心人盯上,他們就等於自找麻煩了。
前方砍殺激烈,景元白剛好也討厭被沾染上血,就任由衛夏煙拉著他,站到一邊去了。
二人的手牽在一起,少年眉目愉悅。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和衛夏煙親近,這種牽手雖然是指尖相觸,可少年似乎越發不能滿足。
想到剛剛下水時他為衛夏煙渡氣,景元白眉眼微彎。
煙煙的唇。
真軟。
戰況愈演愈烈,袁鴻他們雖隻有三人,但明顯實力更強勁些。
宋詢那一方人馬被打的節節敗退,逼得宋詢直跳腳。
宋詢怒斥了聲,一甩衣袖便向後退去,“好,好得很!既然你們這麼有本事,那就和建造這地下倉庫的賤奴們一起留在這兒吧!”
說罷,他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周圍忽的地動山搖。
石壁內劈裡啪啦砸下不少石塊和土沙,瞬間迷了幾人的眼,烏煙瘴氣的環境裡,宋詢他們已經不見了。
銀欒察覺到不妙,立刻喊金欒:“小金子,快找找此地是否還有其他通道!”
宋詢他們跑的那麼快,這地下一定並非那兩處出口。
“好嘞!”
金欒靈巧的躲避沙石,消失在小路儘頭。
景元白向四周看了看,把衛夏煙護在懷中,也在尋找出口。
眼前儘管無比混亂,可景元白天生對世間一切沒有畏懼之心,所以看上去,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
不多時,金欒在煙囂中顯出身影。
“跟我來,這邊這邊!!”
袁鴻和銀欒立刻跟上。
衛夏煙見有希望,拉了拉景元白衣襟,示意他們也跟著去。
景元白說“好”,就帶著她過去了。
隻是這地下飛沙走石流速極快,似是很快就要塌陷,金欒好不容易找到的出口頃刻就被堵住,頓時成了死路。
金欒有些絕望,憤怒的用劍砍了一下被堵死的出路。
“現在怎麼辦?”
他咕噥道。
“試試池塘那個出口。”
景元白說。
衛夏煙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可眼下這形勢,她咬咬唇,發出疑問:“這裡被宋詢修成了迷宮,咱們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那個出口?”
“這裡被破壞了,迷宮的機關也就失靈了。”
景元白回。
幾人覺得可行,就又跟著景元白往來時路走。
他們剛衝出那條路,身後就“轟隆”一聲塌陷,衛夏煙循聲回望,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可現下保命要緊,她便沒再多看。
幾人來到那扇門,因著這裡的出口在地下倉庫的邊緣,所以還沒塌。
銀欒上前一腳踹開門。
門開,池水也奔湧而來。
受到阻力的幾人同時向後倒,景元白甩出手腕纏繞的絲帶,絲帶穿過水流,很快就勾住了什麼。
輕飄飄的絲帶墜著無數紅色暖玉,卻能衝破洶湧的水流,衛夏煙目露驚訝,進而腰間一緊,就被景元白帶著往外遊。
衛夏煙立刻伸手拉住金欒的劍。
“一起走!”
她大喊。
金欒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一手握著劍,一手抓向袁鴻的劍。
眾人就一個帶著一個,從池塘處爬了上來。
出來後,已是夜深。
宋府內燭火熄滅,異乎尋常的安靜。
經過這一場混亂,宋詢似是也疲憊了,趁著府中人陷入深眠,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到了長街儘頭,袁鴻對著景元白和衛夏煙抱拳:“多謝二位出手相救!”
衛夏煙笑著擺手。
景元白隻是摸摸鼻尖道:“你謝煙煙就好,我沒打算救你們。”
銀欒被景元白的“誠實”噎到,有些不滿的“嘶”了聲:“哎,你這人——”
“無妨。”
袁鴻打斷銀欒想要罵出口的話,好聲好氣的看著景元白:“不知景小公子接下來,要和衛姑娘去往何處?”
他無非是客套兩句,反正經此之後,他們大抵也不會再見麵了。
“還不知。”
景元白看袁鴻的目光清潤,並無任何情緒。
袁鴻難得笑了笑:“我等還有事要辦,就此彆過了。”
衛夏煙和景元白朝他們點了下頭,就向著客棧的方向而去。
二人走遠後,銀欒不滿的哼道:“公子,你未免對那小娃娃太過寬容了!我們好心來救他們,遭難也是因為他們,他竟那般不客氣,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