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家族詛咒 【友情提示,不要輕易的……(2 / 2)

無限陪審團 瓊川 7417 字 9個月前

獄友的誇讚讓鬣狗很受用,他抿了抿嘴巴,掩飾不住得意接著介紹:“那個金發妹子是新娘的表姐塔塔黎妮,旁邊是她的丈夫……”

正在被介紹的塔塔黎妮梳著齊耳短發,一身魚尾紅裙顯出玲瓏有致的好身材,脖子上掛著一大串珍珠項鏈,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在談論自己,朝鬣狗這邊微微頷首。

塔塔黎妮詢問老通靈師:“你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嗎?”

瑪莎夫人努力回想著,可能因為上了歲數,記憶力嚴重下滑,她想了半天擠出隻言片語:“個子不矮,瘦,皮膚白——”

她這話讓卡羅索立即想起了一個人,他立即轉身走向了麵戴黑布的男子,來到男子麵前,他看了看對方那雙大長腿,又瞅了眼對方瘦削的身體,最後視線停在了對方曝露在外的白皙皮膚上,全部和通靈師提到的特征對上號了。

“你說的人,是他嗎?”卡羅索直接掀開了那塊黑布,黑布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落地,男人的臉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卷曲的黃頭發,沒有金發那麼正宗,淺到發白,襯得男子的皮膚愈發白皙,他的皮膚屬於冷白皮,輕薄又透亮,仿佛可以看到紫色血管裡流動的血液,這是常年臥病在床、曬不到陽光的病人身上才能看到的稀罕膚色。

看到對方的容貌,卡羅索愣住了,此人他見過——就在特赦日的當天,這人曾經戴著重刑腳鐐路過他的牢門去接受死刑,名字叫金見誠,獄友們都親切的稱呼他為——金漸層!

金見誠原本是雙目合攏的,黑布猝不及防的撤走,強光刺激下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與死氣沉沉的膚色一致,這雙翠綠眼瞳也是萎靡不振的,配合著巧妙的鼻子、優渥的嘴巴,這張臉精彩絕倫,沒有半點瑕疵。與無可挑剔的五官相比,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鼻尖的一顆紅痣,飽滿清晰,人們管這樣的黑痣叫寵溺之愛,據說有這種痣的人都是從小被寵愛長大的。

“他,他是金漸層!”

人們終於明白之前那個壯漢在看到這張臉後為什麼那麼驚恐了,這是一個殺了三十七人的殺人魔!讓重刑犯都聞風喪膽的恐怖人物!眾人立即以金見誠為中心,向後退了十幾步,儘量都離他遠點,同時又在慶幸一件事——幸好剛才這家夥昏迷著,要是清醒估計幾十人都不夠他一個人殺的。

“你膽兒可真肥!”鬣狗趕緊扯過卡羅索,生怕獄友繼續得罪了金漸層。

通靈師瑪莎夫人撩開麵紗,一張猶如老樹舊皮的臉呈現在大家麵前,她臉上的皺紋縱橫溝壑,皮膚仿佛乾裂的疤痕般,她眯起一隻眼西瞧金見誠,可能是為了方便她的觀看,金見誠胳膊支起身體,從椅子上緩緩坐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對麵的卡羅索,視線越過了卡羅索又抵達了瑪莎的麵部,隨後眼睛一轉,目光在整間大廳裡盤旋了一周才落下,明明長了一張水性楊花的撩人容顏,神情卻是索然無味的禁欲模樣,矛盾又不和諧。

老通靈師也不確定,張了張嘴巴,下嘴皮動了動:“好像不是——”

啪!

一個巴掌重重打在了老通靈師的臉上,老太太腦瓜子一歪,差點摔倒。

一個身穿赤紅色晚禮服的女人收回了手掌,她一頭波浪長發垂到腳麵上,烏黑發色,勝雪肌膚,杏仁眼珠,細長直眉,氣質冷若冰霜,相貌豔麗得舉世無雙,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最美的年華,她紅唇微啟,送出一行字:“造謠也要講證據,你憑什麼說我女兒跟男人私奔?”

“她是新娘的母親,我的嶽母?”卡羅索詢問鬣狗,聽到問話,鬣狗這才收回癡漢的眼神,擦了擦口水,說道,“薇薇安的母親,準確點說,她是你嶽父的續弦,這個鎮子最美的女人。”

“親愛的,放心吧,我會找到薇薇安的。”年逾六十的老男人抱住了年輕的妻子,這老男人雖然上了歲數,但是並不顯老態,精神頭十足,挺拔的身姿儘顯貴族風範。

“那個吃嫩草的老頭就是你的嶽父——喬納什伯爵,他姐姐是陛下的前任妻子,喬納什家族當年也是很風光的,可惜,他姐姐死得太早了——”鬣狗言語裡都是對老伯爵的不屑,當然,這是出於男人的嫉妒心,因為老伯爵的二婚老婆實在太漂亮了。

“大衛,傑克,約翰,你們跟我一同出去找找薇薇安。”老伯爵對自己的三個兒子發號施令,長子大衛和次子傑克倒是沒什麼意見,唯獨小兒子約翰不滿的鼓著嘴:“哼!我憑什麼要找她?這大風天的,估計一會就下雪。”

老伯爵強忍怒火,說道:“她畢竟是你的妹妹。”

約翰梗著脖子與父親作對:“我隻有一個妹妹,她叫瑪麗。”

瑪麗的名字一出,所有人的臉色瞬息萬變,青白黑紅各種顏色在眾人的麵部輪番上陣。

教養好,一直隱忍不發的老伯爵終於控製不住,大聲嗬斥兒子:“不要再提瑪麗了!”

約翰也跟著怒火升級,衝父親咆哮道:“瑪麗失蹤了五年,是生是死你為什麼從不過問?瑪麗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她才是萊因的新娘!”說完,年輕人轉身衝到大門,拉開門栓,跑進了大風天中。

冷風魚貫而入,一下子吹滅了一半的蠟燭。

明亮的大廳暗了一半。

“這是詛咒!萊因家族新娘的詛咒!”通靈師的聲音猝不及防的插·入進來,她沙啞的嗓音好似來自地獄的死亡哀聲,讓在場的人無不悚然。

次子傑克對父親說道:“我去追回約翰!”也不等父親同意,頭也不回的跟著跑了出去。

長子大衛來到父親麵前,他目光遊走在悲痛欲絕的繼母和憂心忡忡的父親之間,說道:“我去找薇薇安。”

新娘失蹤,他這個新郎也不能袖手旁觀,卡羅索說道:“我也去!”轉身去追大衛,鬣狗現在跟卡羅索算是一隊的,自然不能落下,也跟了上去。

大衛聽到身後的卡羅索,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卡羅索與他並排行走,他才幽幽開口,試圖解釋一下剛才弟弟的失態:“約翰與瑪麗的關係最好,他很疼愛這個小妹妹,所以瑪麗的失蹤對他打擊最大。”

卡羅索接過話茬:“我知道,失去瑪麗對喬納什家族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無法接受的痛苦——”

大衛扭過臉,目光囧囧的看著卡羅索,對這位準妹夫的安慰他是有些感激的,繼續說道:“我相信,我相信她還活著。”他語氣堅定,英俊的臉龐閃爍著明亮的光,這光如同他對妹妹存活的希望一樣。

“嗯,我也如此相信。”卡羅索附和道。

剛剛的光很快消失了,大衛的神色一轉,言語悲傷了起來:“如果瑪麗沒有失蹤,現在你們已經在慶祝五周年結婚紀念日了吧,家族詛咒真的存在嗎?原以為薇薇安嫁給你會有些不同——”

聽出對方心情愈發低落,卡羅索也沒說什麼,倒是鬣狗有很多的話要說:“薇薇安和瑪麗可不是一個級彆的,瑪麗是伯爵的親生女兒,身份尊貴,而薇薇安是伯爵夫人與前任丈夫生下的孩子,她可跟伯爵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就算把她嫁過來,你們喬納什家族也沾不上什麼光,她代替不了瑪麗,換多少女孩來結果都一樣。”

“誰也代替不了瑪麗,喬納什家族隻有一個女孩,隻有瑪麗一個女孩。”說這話時,約翰哀傷的情緒再也沒有掩飾,全部傾斜了出來,他難以自抑的彆過臉,雙肩在劇烈的抖動著,看來,不止約翰一個人對妹妹的失蹤難以釋懷。

他們走出大門,勁風吹得幾乎站不住腳,幾人舉起胳膊擋著才勉強頂住,馬夫牽著三匹馬走了過來,馬夫囑咐道:“少爺,現在風大,進了樹林一定要小心點。”

“嗯,知道了。”卡羅索嘴上答得痛快,心裡在發怵,他隻是一個醫生,沒騎過馬,拿過韁繩攥在手裡不知該怎麼辦好。

跟卡羅索的緊張不同,大衛輕鬆一躍,穩穩坐在了馬背上,他朝卡羅索一抬下巴:“咱們快出發吧,一會天黑就不好找了。”

瞧對方一派輕鬆,卡羅索也隻得硬著頭皮上,他抬腳踩著馬鐙,動作嫻熟的坐了上去,看來係統是給他附加了騎馬技能,畢竟作為一名男爵騎馬是必備的能力。

最後剩下了鬣狗,他拽著韁繩遲遲不肯動,看他那個忐忑的模樣,應該也是沒受過騎馬訓練,卡羅索衝他喊道:“快上馬吧!係統已經給你配備好了技能。”

鬣狗將信將疑的一跳,輕鬆落了坐。

大衛坐在馬背上,一夾馬肚子:“駕!”

馬就跑了起來。

鬣狗有樣學樣,也夾了一下馬肚子,可能是力度不夠,馬一動不動的原地站著,鬣狗看看卡羅索:“它為啥不動?”

“可能是勁兒不夠,我給它一·鞭·子試試。”卡羅索說著,拿出·鞭·子照著馬屁·股狠狠抽了下去,馬吃了疼,嘶鳴一聲,前蹄高高舉起,鬣狗大吃一驚,沒來得及抓住韁繩,身子往下栽倒,半個身體倒掛著,在他的哀嚎聲中,馬帶著大頭朝下的他朝著林子開始狂奔。

“啊——”

他的慘叫響徹森林,驚得鳥全部飛起,烏壓壓的一片,直衝雲霄。

卡羅索不敢耽擱,也不管自己有沒有駕馭一匹馬的實力,一夾馬肚子也衝進了林子裡。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直往他的耳朵眼裡鑽,樹枝抽打著他的臉頰,留下一道道血淋子,他也顧不上那些,喊著鬣狗在遊戲裡的名字:“費爾南!費爾南!”

馬奔走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

他四下環看,周圍的景色全然是陌生的,隻有成片成片的樹木伸展著肢體,互相交錯糾纏,腳下的落葉也在風的驅動下旋轉,繞著馬蹄子打圈。

四周隻有嘩嘩的樹葉聲,一切都靜得離奇。

“費爾南!”始終收不到對方的回應,他又改喊伯爵長子的名字,“大衛!大衛!”喊了兩聲依舊無人應答。透過茂密的樹葉,他隻能看到周圍搖曳的枝杈,好若迎風招展的乾枯手臂來回擺動著。

突然,一個人影從旁邊劃過,嚇得卡羅索握緊了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