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漸層把身份卡給咱倆是啥意思?”
離開會客廳,卡羅索和鬣狗就下了樓沿著走廊往裡走,卡羅索一句話不說,鬣狗在後頭跟著,也不知道他要乾嘛,一個勁兒的乾著急:“你倒是說句話啊!”
“納投名狀。”
“投名狀?啥意思?”鬣狗還是不明白。
“他同意加入咱們了,既然把身份卡交給對方看,就表示這人拿出了合作的誠意。”
“啊?”鬣狗原地蹦高,“他怎麼會同意呢!”
其實卡羅索勸說金漸層加入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希望並不大。卡羅索猜了猜金漸層這麼做的目的——現在最迫切想贏得比賽的人就是金漸層吧,畢竟他的死刑近在眼前,那家夥應該比誰都想贏。
和金漸層合作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兒,鬣狗也不好說什麼:“既然這樣,那咱們去哪兒啊?不是應該先跟金漸層彙合麼?”
“咱先找到瑪麗再說。”
“喂!”鬣狗一把抓住卡羅索,“你真的打算把複活卡給他嗎?”
“我已經說出口——”
鬣狗逼問道:“如果他是殺害薇薇安和通靈師的凶手怎麼辦?你也給他複活卡嗎?”
卡羅索甩開鬣狗:“我們現在不是沒有複活卡麼,而且,他肯定不是凶手。”
“為什麼?”
“我有另外懷疑的對象。”
卡羅索拉著鬣狗鑽進了走廊儘頭最後一間小屋子,關上門,他才說:“伯爵家的次子——傑克。”
“你懷疑他?”鬣狗吃驚。
“塔塔黎妮的推論也不是沒有道理——”卡羅索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食指放在唇邊,“噓——”
隔壁房間傳來了說話聲。
“這莊園這麼大,咱仨上哪找啊!”約翰的抱怨著。
傑克蹲在火爐邊,火光映得他一對大眼睛明光閃閃:“咱們不要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翻亂找。”
約翰往地上一坐,盤著腿:“那你說怎麼找吧?”作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你在入獄前是開大公司的,資本家腦子靈活,我們都聽你的。”
“我沒思路!”這一口一個資本家給傑克氣到了。
從會客廳出來以後,伯爵家的三個兒子就找了一處空屋子當作會議室,大衛正在火爐旁生火,木柴往火堆裡一扔,裡麵唯一的一點小火苗都被木柴壓滅了。
見大哥燒爐子不行,傑克看不過眼走過來推開了大衛:“哎哎,你起開,我來吧。”他用爐火棍在爐子裡隨便扒拉扒拉,火焰就旺了起來。
大衛悻悻的說道:“你們還在生我的氣?”
傑克:“氣你什麼?”
“我之前不是想加入萊因他們隊麼。”
約翰惱火:“大哥!你就是個叛徒!”
約翰的火氣嚇得大衛一激靈,趕緊湊到傑克跟前,討好道:“我這不是想跟他們倆套點情報麼。”
傑克嗬嗬一笑:“套到什麼了?”
大衛掏出一個小本獻寶似的遞了過去:“都在本子裡。”
傑克沒有著急翻本,而是問道:“這是什麼?”
大衛:“童謠,我猜童謠肯定有線索。”
約翰:“什麼童謠?”
大衛:“我和費爾南、萊因在薇薇安上吊的那棵樹下碰到了幾個小鬼,他們唱著一首童謠。”
傑克驚歎於大衛的超強記憶力:“你把歌詞都背下來了?”
大衛:“我把童謠歌詞內容全部記在了本子上。”
傑克用餘光掃了一眼大衛,他心知這位牆頭草比那個愣頭青作用大多了,暫時還是要留著,誇讚道:“還是大哥心細啊,真不錯。”他翻開本子,念出了幾個關鍵詞,“桌子椅子櫥櫃,大床窗簾草叢,大門亭子榕樹——”
見到二弟對自己大加讚賞,大衛心知他們這是重新接納了自己,臉上也多了些喜色:“這可能是暗示我們瑪麗的藏身地點。”
約翰啪一下站起:“這還不好說咱們挨個房間找唄!桌椅床櫥櫃窗簾草叢一個都彆放過!”
傑克點頭:“嗯,劃了範圍就容易不少了。”
和單細胞動物約翰比起來,大衛就穩重很多,他說出了自己心裡一直存在的困擾:“二弟,你覺得誰是殺害通靈師的凶手?”
傑克:“塔塔黎妮的推理給了我一點小啟發。”
約翰:“什麼啊!那個女人就是胡說八道,邏輯一點都不通順!”
大衛:“這麼說你有思路了?”
傑克從爐子裡取出一塊黑炭在地上畫著:“按照塔塔黎妮的說法,我逆推了一下,中間的人兩邊都有人牽著手,那麼這個人犯案的風險是很大的,但是如果他隻有一隻手被牽著呢。”
“一隻手被牽著?”大衛努力思考,儘量讓自己跟上傑克的思路,“那現場應該有四個人有嫌疑,坐在左右兩邊第一個位置的兩人,和坐在最末尾的兩人。”
傑克點頭:“對!因為頭尾的人有一隻手是空出來的。”
約翰大叫:“哎!我就坐在最末尾啊!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