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拍了拍自己這個沒腦子的弟弟:“末尾的人離通靈師很遠,想要殺她需要鬆開手繞過桌子跑到前麵,首先排除懷疑,你和金見誠沒有問題。”
大衛:“那你懷疑的是——坐在桌子前頭的兩人?”
傑克:“當時的座次是伯爵和蘿拉姑媽在通靈師的左右兩側,他倆離通靈師最近,動手也最方便。”
約翰瞪著懵懂的大眼睛問:“那到底是蘿拉姑媽還是咱們的父親呢?”
傑克:“誰還記得當時現場的狀況?”
記性最好的大衛舉手:“我記得!”
傑克:“通靈師當時是左側脖子插·入了燭柄還是右側?”
大衛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記憶,然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左側!”
傑克歎口氣:“那就是喬納什伯爵了!他在左邊,隻需要單手把燭柄刺·入通靈師的脖子就可以。”
約翰有點難以接受這樣的結論:“是父親?這不可能啊!他有什麼理由要殺通靈師呢?沒仇沒怨的。”
傑克搖搖頭,他也表現出了一些痛心:“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一會咱們找瑪麗的時候,重點看看伯爵的房間。”
“嗯嗯,行。”
三個人商量完,熄滅了爐火,出了房間。
等他們三個的腳步聲沒了,卡羅索和鬣狗這才從屋裡探出了腦袋。
卡羅索:“咱們就按照傑克的思路去找吧。”
鬣狗呲牙一樂:“嘿嘿,三個大傻子,淨給咱倆抬轎子,咱們吃現成的就行。”
卡羅索可沒心情跟鬣狗在這兒逗樂子,他環顧房間,發現這個屋子有些簡陋,屋子麵積不大,裝飾也幾乎沒有,就擺了一張床,和兩個凳子一個衣櫃,桌子上隻有幾個相框,家具少得可憐,應該是仆人住的房子:“先從這個屋子開始找吧。”
鬣狗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記下來的關鍵詞忘了,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桌子椅子櫥櫃,大床窗簾草叢,大門亭子榕樹——”櫃門上鎖他不管,直接拉壞鎖頭,把裡麵的衣服全部扔出來,凳子全部踹倒,床被掀翻,經他找過的地方幾乎是風卷殘雲,跟打了一場仗一樣。
“嗯?這是——”鬣狗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看到照片後,頓住了。
卡羅索拿過相框,上麵是一個年輕男子的照片,這個年輕男子的樣貌和金見誠一模一樣:“這是金見誠?”
鬣狗:“這應該是伊凡的房間。”隨後他拉開了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疊信,抽出信紙,剛讀了幾行字就大笑了起來,“好小子!不簡單啊!”
卡羅索不明白他笑什麼:“怎麼了?”
“這家夥跟你的老婆有一腿!”鬣狗把信往卡羅索的懷裡一塞,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等著看好戲。
卡羅索讀信,上麵的幾封信都是伊凡寫給瑪麗的表白,瑪麗都沒有回應。
卡羅索神情淡然,並沒有任何的憤怒。
“來來!我給你念念,讓你這綠帽子戴著明明白白的。”卡羅索平靜的反應不是鬣狗想看到的,為了看到預料中的狀況,鬣狗大聲朗讀了出來,“瑪麗小姐,從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我就深深地愛上了您,儘管您是主人的未婚妻,我也知道你們婚期臨近,可是我無法控製這顆灼熱的心……”
卡羅索:“這隻是單相思,瑪麗不是沒有回應麼,也不能證明他倆有奸情吧。”
鬣狗在幾封信裡翻了一下,翻到最後一封,拿出來:“這封信是瑪麗寫給伊凡的,不單純了吧!”他又繼續朗讀,“伊凡,謝謝你的幫助,因為有你,讓我重拾了信心,我很感激你,親愛的伊凡——”
卡羅索的臉終於有了變化,由白轉成了青。
“嘿嘿,他幫助了她什麼呢?男爵大人,您猜一猜吧!”鬣狗笑得猥瑣,在卡羅索的附近上躥下跳的,惹得卡羅索一陣心煩。
就在這時,門敲響了。
卡羅索警覺:“誰?”
外麵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男爵,該用晚餐了。”
“我還真餓了。”鬣狗不假思索的開了門,外麵站著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子,她垂著頭,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香腸麵包和一碗湯。
“彆說,服務還挺周到。”鬣狗滿心歡喜的接過托盤,直接掰了一塊腸塞進了嘴裡,腸很香,皮脆肉嫩,一咬就冒油,他拿起一塊腸放到了卡羅索跟前,“來一口,味道不錯。”
卡羅索看著腸上麵沒有冒一丁點的熱氣,估計是涼了,擺擺手,隨口來了一句:“我現在不能吃涼的東西。”
“還挺嬌氣——”鬣狗咕噥著走到一旁。
卡羅索看著女仆心生懷疑,來到門邊,詢問道: “晚餐不是應該全家聚在一起吃嗎?你怎麼單獨送呢?”
女仆乖巧的回答:“今天廚娘休息,家裡沒有人做飯了,我惦記您,就找了一些吃的給您送過來了。”
鬣狗豎起了大拇哥:“真是個懂事的小丫頭!”
卡羅索:“那彆人呢,你給伯爵和姑媽他們準備晚餐了嗎?”
女仆:“您是我的主人,是莊園的主人,彆人都是客,我管他們做什麼呢!”
這個小女仆有點奇怪,說話怎麼這麼衝呢,一點禮節都不懂的樣子。
卡羅索說道:“要先照顧客人啊,可以把我往後放一放。”
“可是——”女仆原本嬌憨的聲線一轉,突然變得粗嘎,抬起臉,竟然是薇薇安!她雙眼通紅,伸出雙手,死死掐住了卡羅索的脖子:“我想先讓你死!”
被掐住的瞬間,卡羅索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鬣狗,大叫一聲:“彆吃了,快扔掉!”
鬣狗大吃一驚,低頭一看,自己吃的哪裡是什麼香腸啊!是裹著香腸的蛆蟲,此時蛆蟲正爭先恐後的從腸子裡鑽出來,而湯碗裡也飄著半截手指甲,麵包已經發黴潰爛。
“啊!臥槽!”鬣狗嚇得把托盤扣在了地上,惡心翻湧,當場就吐了。
成了女鬼的薇薇安力氣出奇得大,她扯著卡羅索的頭發就往外走,一路拖行,任憑卡羅索怎麼蹬腿,怎麼去掰薇薇安的手都無濟於事。
就在她拖拽著卡羅索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的房間伸出來,抓住卡羅索的脖領子,把他拉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