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索收拾好孩子們的遺骸後發現其他幾個人都不見了,他喊了鬣狗和姑媽,又喚了大衛和傑克,沒有人回應他,他隻得騎馬往莊園趕。
這一路,他沒碰到任何人。
他來到莊園門口,下馬大步往裡走,剛要推門,管家衝了出來,與他差點撞到一起。
這個管家是個穩重的人,鮮有慌張的情況,這次卻一臉驚恐,一見到卡羅索,猛抓住他的袖子,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少,少爺——”
“怎麼了?”
管家喘得厲害,卡羅索拍著他的背安慰道:“慢慢說,彆著急。”
“她,她——”
管家半天沒說出完整一句話,卡羅索心急,也不等他說完,推開了大門,大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一張長桌子前,隻有塔塔黎妮安靜地坐在椅子裡。
桌子上的燭火被風吹得一擺一擺的,晃在塔塔黎妮的身上,仿佛她也跟著搖擺似的。
向來張揚的她,第一次展現了文靜的一麵,她在椅子裡一動不動的,低著頭,額前的齊劉海乖順地遮住了她的表情,嘴裡的煙已經燃到了末梢。
他來到塔塔黎妮麵前,推了推她,煙蒂從她唇邊脫落,塔塔黎妮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就在卡羅索檢查塔塔黎妮的時候,老伯爵走了進來,他看到塔塔黎妮,問道:“她怎麼了?”
“死了。”卡羅索站起了身。
老伯爵錯愕:“怎麼會死?”
大衛跑進大廳,他渾身沾滿血汙,滿麵的無措:“誰又死了?”
老伯爵脫下帽子:“塔塔黎妮。”
大衛:“怎麼死的?”
卡羅索查看她發青的嘴唇,又打開她的嘴巴看了看烏黑的舌頭:“應該是中毒。”
老伯爵一頭霧水:“誰會給她下毒呢?”
大衛斬釘截鐵:“凶手!是凶手殺了傑克和塔塔黎妮!”
塔塔黎妮的死訊傳到了陪審團這邊,糙漢開嗓子就嚎:“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我隻是去上了個廁所,我的塔塔黎妮就被殺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狄絲的衣領:“你一直都守在玻璃幕牆這裡,告訴我,是誰殺了她,我要投死這個人渣!”
狄絲撥開對方的手,冷冷開口:“監控攝像頭又不是在每個房間都安裝了,我也沒有打開上帝視角,上哪獲悉真相?”
【陪審團的諸位夥伴們,猜測出真正的凶手吧,請投出寶貴的最後一票】
AI再次工作。
白領男不滿:“陪審團不都是看證據給出結論嗎?你倒是把證據給我們啊!不給證據也要劃個考試範圍吧!”
【範圍已經在不斷縮小咯,證據都已經給出了】
白領男對其他幾人說道:“喂喂,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對9!”
“對J壓上!”
“對A!誰能管得上!”
照相小哥和家庭主婦帶上老奶奶,三人組局,竟然在一起打撲克了。
家庭主婦頭都沒抬:“要不起!哎呦,就剩那麼幾個人了,隨便蒙一個吧!”
照相小哥甩出一對2:“A囂張什麼!看我這個厲害不厲害!”扭臉詢問,“現在還剩誰了?”
狄絲:“萊因,老伯爵,伊凡,大衛,姑媽和費爾南生死未卜。”
家庭主婦感歎:“這死人的速度可真快,轉眼就剩下六個人了。”
照相小哥按著自己的對2,挑釁詢問老奶奶和家庭主婦:“怎麼樣?要不要?要不要?”
老奶奶拿出一對牌,輕輕放在了最上麵,主婦和小哥一看,傻眼了,竟然是王炸,一個大王一個小王,老奶奶笑眯眯的問道:“有要的嗎?”
兩人瞬間無言。
糙漢氣得把桌子上的撲克牌全推了:“我的塔塔黎妮死了,你們還有心情玩牌!沒人性!”
【開始投票吧】
桌子上升起一個小方盒,盒子裡有六張空白紙,他們六個人一人拿了一張,同時有六枝筆放在他們的麵前。
照相小哥撓頭思索半晌沒有答案,偷看一旁的家庭主婦:“大姐,你投誰?”
家庭主婦咬著筆帽,發出噶噔噶噔的響聲:“大衛這小夥有善心,對兄弟和妹妹有深情厚誼,我不想投他。”
白領男按在家庭主婦的筆,煩躁道:“喂,大姐,你彆弄破筆了,很煩呐!”
糙漢瞪了眼白領男:“做個選項有那麼難嗎?我選費爾南!這家夥沒頭發還紋身,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早就想選他了!”
老奶奶推推老花鏡,一臉困惑地問道:“孩子們,我老太太沒搞明白,到底誰死了,怎麼回事啊?”
照相小哥驚訝:“奶奶您不會是連劇情都沒搞明白吧?”
老奶奶又露出慈祥的微笑,笑眯眯的點點頭。
狄絲解釋道:“五年前萊因和瑪麗的婚禮上,瑪麗失蹤,五個孩子也失蹤了,五年後萊因二婚,新娘薇薇安被發現吊死在榕樹上,通靈師被殺,在榕樹裡找到瑪麗屍體,緊接著找到五個孩子的屍骨,傑克被槍·殺,塔塔黎妮被毒殺,所有人除了費爾南都有作案動機。”
白領男拍手:“不愧是法學院的高材生,思路很清晰。”
糙漢捂嘴哭泣:“哦,我可憐的塔塔黎妮!”
白領男摸著下巴分析:“凶手應該是隨機作案吧。”
照相小哥:“那我就隨機投一個吧。”扭臉去看狄絲,狄絲正環抱雙臂瞅著玻璃幕牆後的玩家們,“狄絲小姐姐,請問一下,玩家們——都懷疑誰?”
狄絲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名字:“伊凡。”
大衛困惑不已:“凶手為什麼要殺傑克和塔塔黎妮?”
卡羅索把塔塔黎妮四周的食物飲品都查看了一般,吃剩下一半的鵝肝,喝得隻剩下殘渣的熱湯,挨個聞了一遍。
大衛問詢卡羅索:“怎麼樣?確定是在食物裡下毒還是飲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