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給他留口氣讓你叫救護車的——”
凱兩眼一黑,被其他人拉了出去。
杜連隨手拿起記錄本,第一頁是尤裡哀記錄的內容,整篇都是:阿蘭我·操·你媽!我·操·你媽!(此處省略一萬字臟話。)
翻開第二頁是凱寫的:尤裡哀,你罵得對,我他媽的嚴重支持你!
啪!
他立即把兩位下屬極具專業性的記錄本合上了,揉了揉太陽穴。
杜連沒有坐在椅子裡,而是一抬腿坐上了桌子,歪著腦袋用眼角餘光斜睨著金見誠,輕輕轉動著扳指。
金見誠的注意力全被這枚扳指吸引了過去,黃金材質,兩厘米寬,中間一個方形印章,印章兩邊篆刻著黑色玫瑰,中央是一個嵌入了紅寶石雕刻成的紅老虎,老虎的眼睛采用了碧綠色的琥珀,這琥珀顏色如同玉石一般精美。
“阿蘭治安官,講點什麼吧。”
金見誠抬眸,與杜連四目相對,兩人對視良久,金見誠抬起雙手:“手銬解開。”
杜連不明所以:“解手銬?”
“不解我怎麼喝茶——”
“操·你媽!”尤裡哀再次衝進屋子,一腳踹上了金見誠肚子,他直接從椅子裡飛出去,趴在了地上。
“死豬不開水燙!王八蛋!”尤裡哀大罵著,被其他探員強行拽了出去。
“真是的,這些衝動的家夥,我替我的下屬向阿蘭治安官道歉。”他語氣謙遜,態度溫和,但與之相反的,杜連一腳踩在了金見誠的手背上,“哦,抱歉,沒有看到。”嘴上這麼說著,釘了鐵掌的皮鞋跟毫不留情地使勁撚動兩下,然後從金見誠的身上跨了過去。
仿佛聽到了手骨哢哢作響的聲音,金見誠也不喊疼,就那麼咬緊牙關忍受著,直到杜連挪開腳,這隻手已經又紅又腫了,他痛得倒抽氣。
杜連轉身拉上了玻璃幕牆上的百葉窗,這讓一直在外麵關注裡麵狀況的探員們一陣驚慌。
有人擔憂道:“老大不會在裡頭大開殺戒吧?”
尤裡哀倒是有點小興奮:“這種混賬東西就該給一些教訓!”
麵對其他人的顧慮,凱說道:“不會的,畢竟他是一名警探,殺人的事兒他乾不出來——”話是這麼說,但還是憂心忡忡的把目光放在了那扇被百葉窗遮擋住的玻璃上。
杜連蹲下身,捏住金見誠的下巴,用力扯向自己,眼睛從他的眉梢一直巡視到鼻尖的那顆紅痣,這張臉適配任何的表情可以是活潑可以是瀟灑可以是玩世不恭,但絕對不應該是麻木不仁的頹唐,撅起嘴巴不滿道:“你不覺得自己辜負了這樣一張靈動的臉蛋嗎?”
金見誠以為對方會批評自己的品德、言行、舉止,但絕沒想到會是顏值,他從這人的言行裡讀出了一種任性妄為的恣意。
“我的臉也犯罪了?”
“辜負,也是一種罪呢。”杜連咕噥著,繞到了金見誠的身後,身體與金見誠的後背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空隙。
他倆身高一樣,身體的部位感受得很明晰,杜連扶住金見誠的腰肢,手緩緩地往上遊走著,直到抵達了他的耳根後,金見誠的耳廓很軟,摸起來就像一塊光滑的橡膠手套,杜連揉搓著,忽然之間就愛上了這種手感。
金見誠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你在做什麼?”
剛問出口,杜連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頓時血流如注。
另一隻手放在了他的喉嚨上,摸著上麵凸起的喉結,輕緩得當的摩挲著,金見誠的感覺就在癢和疼之間反複橫跳著,一時間說不清那是耳朵上的痛,還是喉嚨間的綿綿癢意。
杜連的手如同蛇一般,沿著金見誠瘦削有力的手臂纏上去,直到扣上了他的手腕,穿過手銬的鏈子,撫摸進了他的掌心,差點與他十指交握。
“想讓我解開手銬就要付出點代價。”杜連說著,一把掐住金見誠的後頸,按在了桌子上。
金見誠的腦門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桌子的硬板上,哐當一聲,額頭一下子就青了。
尤裡哀和凱跑了進來:“老大!沒事吧!”
金見誠皺緊眉頭,咬住下唇,耳垂上的血順著脖子後側落進領口之中,把雪白的襯衫染成一片赤色,他開口道:“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殺死那個少年的吧?”
“你肯說嘛?”
金見誠動了動手腕,弄得手銬嘩啦嘩啦響,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讓杜連解開。
尤裡哀第一個反對:“老大,這家夥特狡猾,你不能——”
對下屬的話,杜連權當沒聽見,拿出鑰匙,捅·進鎖眼,擰動了一下,哢嚓,手銬開了。
金見誠動了動手腕,兩個腕子上有了兩道明顯的紅痕,緩緩說道:“銳器傷,刀口長約10厘米,刀刃極其銳利,幾乎割斷受害者脖子,受害者臉頰兩側有輕微瘀傷——”
話還沒說完,趁杜連不注意,他忽然轉到杜連身後,杜連身子一僵,金見誠左手已經勒上了他的脖子。
“你乾什麼!”尤裡哀已經掏出了手·槍,對準了金見誠。
而凱反映慢了一步,手也摸在了槍套上。
“乾嘛?要殺我?”杜連的語氣裡沒有一丁點的慌亂,反而還挺期待的。
金見誠按住杜連的肩頭,輕聲說道:“我猜凶手應該是這樣行凶的吧——”
他左手捂住了杜連的嘴巴,右手在杜連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金見誠又回到了椅子上,坐好。
杜連:“所以,結論是——”
金見誠:“凶手不是我。”
尤裡哀道:“少狡辯了!你不是坐在受害者旁邊嗎?剛才那個動作隻有你能做出來。”
對下屬的話忽略不計,杜連攤開手,追問金見誠:“證據是——”
“證據就在我的襯衫上。”金見誠指了指襯衫上的血漬,“如果是我殺了他,距離如此近不會留下這樣暈染的血跡,血液應該是噴濺式的。”
杜連抱起膀子盯著金見誠,視線彎彎繞繞落在了他的襯衫上,隨即視線抬高,與金見誠的眸子撞在一起,彼此對視著,接著他倆又陷入了一段漫長的沉默,杜連倏地跳下桌子,打開門:“放人!”
凱和尤裡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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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審團的屋子裡吵吵鬨鬨的,狄絲盯著杜連陷入沉思,忽然開口:“給我看一下幾位玩家的簡介。”
照相小哥眼睛一亮:“哎呀,還有這個辦法啊,咱們可以直接查看玩家簡介獲悉凶手身份啊!”
白領男翻個白眼:“你以為會這麼容易嗎?第一個副本也是看了萊因的簡介,怎麼樣?還不是重要信息進行了隱藏沒有透露,隻有凶手本人才會知曉,你以為係統會把他的凶手身份亮給咱們看嗎?”
老奶奶在一旁喃喃道:“明牌打撲克,除非牌頂呱呱的好哦。”
【一共五十名玩家,狄絲小姐,您想看誰的】
白領男詫異:“不對啊,怎麼還是五十名,我記得狐狸島這邊就選出來三十個人啊?”
【狐狸島是男女混監,女監20人,男監30】
糙漢撇撇嘴:“這還用問,想想第一個副本裡為啥有女性角色吧。”
家庭主婦:“看阿蘭的,隻有這家夥沒找身份卡和劇情卡,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糙漢:“這不是已經很明了了嗎?人家是治安官,地方警察。”
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塊顯示屏,屏幕上滾動著五十個玩家的照片和姓名。
狄絲的手在上麵撥弄半天,但是還沒有找到她想知曉的那一個,說道:“怎麼沒有杜連?”
【他的身份還處於保密階段,狄絲小姐,換一個人吧】
糙漢:“我靠!還有這個操作呢,玩家裡還有隱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