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露出頭來,張開翅膀對著女人鳴叫,“一鳥做事一鳥當,我幫你們。”
女人停在跟前,“你一個人在這嗎?”
我猶豫著點頭。
她想乾什麼?
說實在的,雖然我實力還可以,但我跟人類接觸的並不多,他們詭計多端,我能打是能打,但我腦子沒那麼靈光。
最討厭跟聰明人打交道了。
她把手搭在腕處,我比她個子要高些,與我對視的時候,稍仰頭,我的視線不由的又落在劃過她嘴角的那道疤上。
“我叫方東妮。”她露出一個頗為古怪的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我環臂而立,不由輕捏了下臂膀,心裡的警鈴拉響,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我是我們小隊的隊長,你是一個人待著的嗎?”
方東妮的眼睛落在我的臉,“放輕鬆,這裡太危險了,我隻是有點擔心和疑惑。”
接著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笑。
她肯定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畢竟,你看起來那麼小。”
翠花發出“嘎嘎嘎”的警告聲,在我頭上走了幾步,又落在了肩上,夠著頭看她。
成了喪屍之後身體的模樣一般就固定了,也就隻有西區的那對雙胞胎有點與眾不同,一個長個長身體,一個長腦子。
不,算著為人的二十幾年,我也快有四十了。
“需要幫忙嗎,也許我能幫到你們。”視線越過方東妮落在後麵三人身上,我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就當作賠禮。”
翠花委屈,“那剛才為什麼要拔我的毛,壞霸霸,你不疼我了嗎?”
小奶音,小孩聲。
我撇開頭,咳了咳,“啊,你剛才說什麼?”
翠花踩了一腳我的肩,撓癢癢似的,“哼,不喜歡你了。”
方東妮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他們是要找些異獸的樣本,帶回去打算給專家研究,但半路上有異獸襲擊,就散開了。
正好翠花看見彥樂的金發,心生歹意,偷摸跟了一路,趁人休息就開始行盜竊之事,但幾人早就有察覺不對,來了個甕中捉鱉。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彥樂的頭上。
對於翠花的殺傷力我其實有一定的了解,雖然殺傷力不高,但壞點子多的很。
翠花還在和我生氣,站在鬥雞眼,聽到這立馬蹦過來拿嘴咬我手指頭。
我看過去。
它立馬倒在我手裡,露著肚皮,伸爪爪,“他們打我,疼。”
見我沒什麼表現,它開始假哭,可憐兮兮的,“要吃甜甜才能好。”
我從兜裡拿出一顆小糖塞到它腳丫子裡。
翠花靈活的用爪剝開,一張嘴就給吞了,口齒不清的蹬鼻子上臉,“剛拆霸霸把我毛,也疼,這個妖兩顆才能好。“
說著就拿小腦袋蹭我,催促的意味很明顯。
我冷漠道:“不疼。“
它翻身站起來,捂胸口,“不,花花心疼,好疼好疼。”
看起來最年輕的女孩被逗笑,盯著翠花說:“這小鳥,會的還挺多。”
她叫零七,另一個男人叫剛子。
異獸吞噬了一個人就能變成那個人的模樣,也能分解人類的記憶,甚至生出智慧。有的異獸吞噬了小孩,用小孩的哭聲來引誘其他人類,不少人因此喪命,那頭異獸也就更加狡詐,後來更是偽裝成人類加入了一個外出的小隊,感染了一個小隊的人,甚至差點混進基地。
我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她手中的槍,“跟收音機學的。“
翠花挺胸脯,憨笑,“我會的多著呢。”
我翻白眼,“沒人在誇你。”
它單腳撤我衣服,“甜甜,花花要甜甜才能好。”
撒嬌的就是花花,平時就是我,生氣的時候就是老子。
平時我不在家,它就自己搞收音機玩,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沒好氣道:“沒有甜甜了,全被你吃完了,以後也沒有了。”
翠花不敢置信,“嘎。”
我露出確實如此的笑容。
“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方東妮托著臉問,她盤著腿坐在地方,腿上放著一把槍。
我對槍並不了解,末世以來見過不少,也用過幾次,但我槍法不好,瞄不準,還沒拳頭方便,就放棄了。但她這把槍看著挺好的,搞得我心裡癢癢的。
“住在哪個區,怎麼一個人在這?”
我衝她笑了笑,“我叫喪霸。”
翠花緊跟其後,“我叫翠花,我們就住在這裡,你們也住下吧。”
我一巴掌拍它頭上,“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它大怒,橫跳幾步躲開我,“老子不管你了。”
說著就拍翅膀飛了,我冷冷道:“彆飛遠了。”
氣憤的聲音傳來,“知道了!知道了!老婆子!”
好好好。
再找糖吃,我可沒有了。
零七捂嘴笑道:“喪姐姐不去追嗎?”
我擺手,“沒事,餓了就該回來了。”
零七羨慕道:“這麼有趣的小家夥,喪姐姐哪來的,我都想養一個了,可惜異獸太危險了。”隨機又佩服道:“桑姐姐真厲害哇。”
我,“……”
大可不必如此。
好好一個人,又茶又傻。
我腳扣出一座了彆墅。
我扣手指甲,看他們身後的草,“我是個喪屍。”
零七一僵。
我委婉道:“有時候會跟碰見的人換些東西。”
方東妮“哼”笑了一聲,逗小孩似的問我,“吃不吃人呀?”
我想到了早些年喪屍咬人的場景,一時沒控製住,臉上流露出嫌棄。
方東妮捂著肚子笑起來。
剛子狐疑看方東妮又看我,我感到不解。
“隊長,你們認識?”
我搖頭。
方東妮把散下來的頭發彆到耳後,“還不確定。”
不,我還是覺得我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