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喜歡掏喪屍腦袋的喪屍你認識不？”她問。

“不認識。”我否認。

她搓搓下巴，“這麼肯定？”

我舔舔後齒，“這麼不愛乾淨的家夥我怎麼會認識。”

方東妮挑眉，“哦。”

我感覺不太好，眼神躲避，“你看我乾什麼？”

不會真的認識我把。

不然怎麼會問我認不認識個愛掏腦子的喪屍，我怎麼可能不認識，那不就是我嘛。

她搖搖頭，“沒事。”

坐直身子，隨口道：“末世來的時候我還小，就跟我家人一塊，第四年的時候，跟家裡散了，被一個喪屍給捉住了？”

彥樂將火熄滅，“然後呢？”

重歸於黑暗，我抬頭就看見了漫天的星星，後知後覺的想，好像還真認識，她嘴上的那道疤，跟當年的那個小孩的位置一樣。

末世第四年的時候，我雖然沒有恢複做人時候的記憶，但下意識的南下。路上碰到倆孩子，也是被關在車裡，心生好奇，覺得好玩。

外麵是碎屍和新鮮的血，還有喪屍在遊蕩，我趕走了那個喪屍，去敲車窗，把倆小孩嚇得不輕。

萬般無奈，隻好來強的，一手一個，攜著就走，他們嚇得不得了，又哭又咬。

開什麼玩笑，小孩的牙能咬我？

更彆說我那時候都多長時間沒洗澡換衣服了，倆人咬完後就乾嘔。

才南下我又北上，一路上管吃管喝，把倆小祖宗送到基地附近才放心，指著巡邏的人，讓他們過去了。

方東妮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在這夜色裡帶著幾分溫柔。

“我還以為要死了，嚇壞了，被她提著夾到胳膊下，把我們送到了基地外就走了，基地的人發現了我們，把我們帶了回去。”

零七驚訝，“第四年的時候？有這樣的喪屍，他們不襲擊人就好了。”

每個人的聲音都很小，怕驚動異獸，引來麻煩。

“嗯，我當時也不信，還以為要當儲備糧。

她呀……”方東妮陷在回憶裡，“也沒見她吃過什麼人，就是喜歡看人跟喪屍打架，我還以為她就這愛好，等人走了，她就去掏喪屍的腦袋。”

彥樂，“晶石。”

方東妮點頭，“對。”

“那時候大家還都不知道晶石的用處，她到一路下來撿了不少漏，用完就扔。”

零七發愣，“我天。”

剛子皺眉，“至少是個喪屍王。”

彥樂酸溜溜的，“撿了一路？”

咬牙切齒道：“這算什麼英雄好漢，這麼能苟。”

我得意的晃晃腦袋。

那算什麼。

剛子回憶道：“東皇襲擊的時候，我記得有個喪屍在最後關頭偷屍，挖了東皇的晶石就跑了。”

彥樂和零七點頭。

方東妮看我。

我…我我也咬牙切齒，昧著良心對自己嘲諷，“不過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家夥。”

幾人思索，“該不是也是隊長你說的那個奇怪喪屍吧。”

方東妮攤手，“誰知道的呢。”

我鬆了一口氣。

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翠花才從霧氣中回來，鑽到我懷裡，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我揉了揉它的腦袋，“怎麼了？“

它又拱了拱，“想睡覺，霸霸，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呀，我想回去了。“

還是個戀家的小家夥。

我把它裝進口袋裡，“過段時間，先睡吧。“

翠花懨懨的。

幾人在吃東西，客套的問我要不要，我問他們要了點麵包還有壓縮餅乾，掰開攤在手心裡，“吃點東西？”

翠花扒著口袋露出腦袋，好奇道：“這是什麼？”

“餅乾和麵包。”

“餅乾？麵包？”它來了精神。

之前從收音機裡聽見了就和我鬨著說要吃，現在給它要到了又不敢吃了。

拿嘴碰了碰，往後跳了幾步，翠花警惕道：“這什麼呀？”

嘴裡嘀咕，“會不會有毒?”

我往它那移了移，“誰會毒你。”

翠花張開翅膀，轉了個圈，“那可不一定，我漂亮著呢。”

我哄它，“好好好，大漂亮，快點嘗嘗。”

它這才邁著小步子矜持的啄了口，然後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蜷著爪爪。

彥樂驚恐搖頭，“不是我，我沒下毒。”

我伸手手指頭推了推它，“沒事沒事，它就這毛病。”

翠花打了個激靈，翻身站起來，幾步蹦到我腳邊，開蹭，“這什麼呀，好奇怪的味道，花花好喜歡吃，想一直吃。”

好了，後半句才是重點。

我冷漠道：“知道了。”

翠花害羞，“霸霸真的知道了嗎？”

我翻白眼，“真的。”

翠花，“嘻嘻。”

我的視線落在它身上，大概察覺到危險，抬頭就對上了我的死亡凝視，立馬收斂起來，一聲不吭的乖乖吃了起來。

剛子嗬嗬直笑，“這小鳥，真有趣。”

吃完後又蹭了蹭我，躺在地上露著肚皮，我能怎麼辦，我隻好蹲在地上給它揉肚子。

隨便敷衍了幾下我推它起來，“好了好了，快起來。”

翠花咂嘴，“有點渴。”

我掏出顆果子給它，“去去去。”

彥樂跟方東妮吐槽，“我cao，隊長，這鳥過的可真舒心。”

轉頭又跟剛子扭了扭，嬌羞道：“剛剛，肩肩，酸酸。”

零七一臉惡寒。

剛子眼皮跳了跳，“滾。”

翠花重新回到我口袋裡睡覺，剛子背著零七，方東妮領路，彥樂走在最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