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掙錢。”葛實良低頭說。

“你掙錢做什麼？”何冠辰心想，是不是阿姨那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葛實良瞞著他什麼。

“沒有，家裡沒什麼事。我掙錢是想還你。”葛實良就是故意這麼說的。說完之後他就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何冠辰。他知道何冠辰肯定會生氣。就像他知道何冠辰回老家的時候一樣。

“然後呢？你還想著急還我什麼。還完之後呢？咱倆就算不認識了，是嗎？”何冠辰逼著問他。

葛實良說：“嗯。然後哥回老家。也不用惦記我了。我自己能行。”葛實良就是認為何冠辰不要他了。不管他了。他也應該堅強一點。不要太依賴何冠辰。不要像個粘豆包。這些年他太沒有分寸了。

何冠辰：“好，那你快點掙錢吧。然後早點還完。”

何冠辰向來不會哄人。當初對顧橙也是這樣。每次都是顧橙遷就他的情緒。就連當時發表論文在校刊這種專業上的事，也都是顧橙求來的。

何冠辰覺得自己也不是心血來潮，自己的前途，他不肯能當兒戲就決定。出國是為了實現更大的價值，難道回老家接受父業就是丟臉嗎？在導師和同學眼中自己簡直就是白忙乎這麼些年。在他們眼裡，何冠辰如果注定要回老家，還不如當初本科畢業就回去呢。白白用了這兩年半讀研的時間。

何冠辰心裡清楚。他決定讀研一個還是顧橙給他的影響。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總是在想，如果顧橙知道他回老家是不是比彆人反應更大？想這些有的沒的，的確沒必要。人家顧橙早就隔斷了和他的任何聯係。他倆注定不可能並肩走下去。

何冠辰還是想和葛實良談一談。但是一想。葛寶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他就會明白他的難處。老家雖然沒有省城的繁華，但是爸爸對他的需要現在是最主要的。爸爸的鋼廠現在還有那麼多工人要生存。現在小鋼廠不僅麵臨著技術的轉型，更麵對很多經營的困難。如果能用自己的知識和熱血能把鋼廠延續下去，可以讓鋼廠的老工人們不用失業，避免家庭困難發生。

葛實良悶著考完期末考，過年已經決定不回家。等到臘月的時候，他給何冠辰打了電話。

“哥，我要去你家過年，想看看奶奶。我已經和家裡說完了。”

何冠辰聽完長舒一口氣。“幾點火車？我到車站等你。”何冠辰接到葛實良的時候是當天下午6點。葛實良又長得壯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