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心點彆傷到角兒。”

“知道了小慧姐，我仔細著呢，快再往屋裡拿幾個火盆進來，被褥裡在放幾個暖爐。”

“我把傷藥拿來了快把十三背後的衣服剪開，我給他上藥。”

一群人都圍在纖玉的跟前伺候著：“不行啊師姐！衣服和肉粘一起了，外麵的溫度太低更何況還下了雪，流出來的血沒一會的功夫就被凍成了冰疙瘩，明天肯定會化膿生瘡的。”

師姐急得原地打轉：“一身的凍瘡可怎麼穿戲服啊！十三的戲服可都是花大錢手工縫製的，有那麼一丁點的汙漬可就廢了啊，班主他老人家下手都不能輕點嗎？明天可都是滿座，且都是衝著十三來的這要是全退票，這得損失多少大洋啊！”

班主這時也走了進來“退什麼票？都退票了我謝家班還拿什麼吃飯！”

“可是班主，你看看十三這個樣子能登得了台嗎？”

“登不了就找人替他上，這錢要是退了整個謝家班都得散。”

“可十三的戲迷可都是老戲骨了聽的出他的唱腔。”

“那就讓琴師將伴奏弄的聲音大點，拖著他唱，票不能退，也退不起。”

謝纖玉唱完戲後的所有賞錢都被班主拿去賭博和大肆揮霍了，哪還有餘錢留下來，一旦離開了謝纖玉這顆搖錢樹，整個戲班子就散架了，在他還在昏迷中他的所有事就被班主安排妥當，絲毫不會顧及到他謝纖玉的意願，在班主的眼裡他就是隻會下金蛋的母雞。

第二天謝纖玉剛睜開眼，背後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以及身上那種嗆人的藥味，而一直守護著他的小慧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他醒了，

“水……給我水,小慧，水。”

小慧揉了揉眼睛後也是起身端來了一碗清水過來，但還沒來得及喂，就被從外麵進來的謝蕊給製止了“我來吧！”怎料剛接過碗謝蕊就氣憤的將碗扔在了桌子上，甚至還因為動作太大擦出來了些許。

“小慧你怎麼回事啊？不知道十三還生著病哪嗎？你怎麼還喂他喝涼水,出去給我沏壺熱水來。”

小慧看著謝蕊怎麼不給麵子，拿著壺出去後就是一個白眼，她就是個跟包丫頭自然比不上這些唱戲的人前風光，就是個勞碌命，人家戲要是唱的好被那些老爺少爺的看上了，直接就是麻雀飛上了枝頭，成了姨太太她呢？這輩子就是個跟包，這天寒地凍的就會使喚她出來打水，小慧摸著自己被凍出瘡來的手，怨恨的挖著井水。

謝蕊看著一直喊渴的謝纖玉耐心的哄道：“十三乖啊！一會等水開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