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進了屋,還沒來得及開玄關的燈,肉包就像是聞見了魚味兒似的撲了上來。
梁秋白抱著貓咪進屋拿醫藥箱,關門出來時,就看見林不殊將魚放在廚房的灶台上,站在客廳換衣服。
對方身上還穿著稍顯正式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會議上下來。
梁秋白挑眉,“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林不殊將西裝外套放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解開襯衣的袖扣邁步衝著他走了過來,“醫院那邊有病人鬨事。”
梁秋白:“鬨事?”
林不殊抬眸看了梁秋白一眼,抬手指了指頭:“大約是腦子不好。”
“後來我出麵製止,對方竟然還恐嚇我,那模樣……”林不殊聲音一頓,他一邊襯衣的袖子卷起,一邊又回憶了一番剛剛在樓下遇見的場景,笑了一聲,“嗯,模樣是有點猙獰,還有點可怕。”
梁秋白拿出創可貼的手指一頓,“那後來怎麼解決的?”
林不殊垂眸思索了片刻,選了一個十分恰當的詞,“後來,醫院就把人教訓……教育了一頓,給人換了一間病房。”
梁秋白挑眉:“那你呢?”
林不殊:“醫院為了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就允許我提前下班了。”
梁秋白找好位置將創可貼給人貼上,“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梁秋白拿著藥盒站起身,“行了,去做飯去吧。”
林不殊:“……”
這叫什麼?用完就丟?
林不殊摸了摸手指上貼的十分規整的創可貼,沒跟人計較起身去廚房忙活去了。
等飯做好,差不多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梁秋白抱著貓,餓的差不多能把肉包給吞了,肉包許是看出了梁秋白兩眼放光的眼神,沒敢在對方身邊呆,跑到桌子下麵等著自家主子投喂。
然而林不殊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夾起來的第一塊魚卻是放進了梁秋白的碗裡。
梁秋白看著肉包一臉怨念的眼神,將魚又放在了對方的小碗裡。
林不殊:“明明是給你夾得。”
梁秋白:“這是你的貓還是我的貓?你都不怕肉包餓瘋了,半夜起來把虐待它的主子給宰了。”
林不殊:“不怕。”
林不殊重新又給人夾了一筷子:“大不了,晚上我睡你那兒?”
梁秋白被嗆了一口。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敲響,梁秋白咳了兩聲起身去開門。
“沈哥。”
大門打開,門外站了個胖子。
胖子名叫金文石,是這間房的房東也是隔壁特彆行動處的人,梁秋白當初租這間房子的時候化名沈秋。
梁秋白抱著手臂靠在門上,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你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據他所知,昨夜南苑小區鬨鬼的事情應該夠他們行動處忙活一陣的了,這會兒過來怕不是沒什麼好事。
胖子:“我在這兒附近查案呢。”
胖子探頭朝著裡麵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景沒看見,倒是先聞見了滿屋子飄飛的菜香味兒,胖子頓時樂了,“呦,沈哥你這麼早吃飯呢,正好我還沒吃飯呢,趕巧了不是……”
梁秋白瞧著胖子臉上跑出的滿頭大汗,沒打算讓人進來,哪知道胖子夾著公文包擠了進來,梁秋白歎了一口氣將門關上,剛轉過身卻是看見胖子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梁秋白挑眉:“怎麼了?”
他順著胖子的視線朝著屋子裡一看笑道:“我說到底你是房東還是他是房東,怎麼每次你看見林不殊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胖子壓低了聲音湊到梁秋白的耳邊低語,“沈哥,我不知道啊,就是……就是莫名的腿抖……”
梁秋白:“……”
家裡多了一個人說話有點不方便,胖子夾著公文包轉過身,“那要不改天……”
梁秋白伸手在對方後背上推了一把,“改什麼天?不是要進來吃飯,進。”
胖子向前猛地走了兩步,穩住身形。
他慢慢抬起頭就跟林不殊看過來的眼神撞了個正著。胖子麵上一僵,笑著衝著人打招呼,“原來……原來林先生也在呢,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哈哈哈。”
林不殊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不回來的早,怎麼能看見房東您呢。”
胖子陪笑了兩聲:“是是是……”
林不殊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頜,掃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日曆,“我記得今天好像才月中,來收房租?”
胖子:“不不不。”
胖子抱著公文包像是罰站似的站在了一旁,他朝著坐回餐桌旁的梁秋白看了一眼,衝著兩個人解釋出聲,“這不是……這不是昨天隔壁南苑小區出了事,這離得近,就想著過來看看提醒二位最近出門的時候注意安全,回頭要是遇見了什麼……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記得第一時間聯係我。”
梁秋白聽著胖子的話輕挑了眉宇。
凶祟身上都有陰氣,所過之處會有異常。如果他猜的不錯的情況下,胖子剛剛應該是追著那東西從南苑小區跑來的。
梁秋白怕胖子說多了嚇著他的這位室友,剛想要開口送客,門外的樓道內突然響起了‘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不好了。”
“有人墜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