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藍被梁秋白的話嚇了一跳,她就像是個上課被老師突然點名的孩子似的,握著沙發的扶手磕磕絆絆的站起身衝著人辯解出聲:“我……沈先生,不是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站在眼前的安華藍穿著一件雪白色的珠繡小洋裙子,脖子裡帶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據梁秋白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安華藍與另外兩名死者家境優渥,但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卻隻有安華藍一個人生活過的最為富有,這其中必有問題,但此時梁秋白卻並沒有在安華藍的眼中看到任何的異色。
所以初步可以確認,他的這位委托人應當不是凶手。
梁秋白挑眉,他將視線抽了回來,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不用緊張。”
他衝著人抬了抬手,“坐吧,我就隻是隨口一問。”
安華藍:“……”
安華藍垂眸觀察著梁秋白麵上的表情,抬起手拍了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我說沈先生,你可真把我嚇死了,你下次能不能把話說完?”
梁秋白摩挲著手中的杯子沒說話,半晌,他冷不丁的突然問道:“那你覺得周莉莉和孫慧兩個人誰最有可能?”
梁秋白語出驚人,讓剛喝了一口水的安華藍差點吐出來,“沈先生我說您……”
她歎了一口氣拿出衛生紙擦了擦嘴,方才將喉嚨裡的水咽了下去,她抬頭小心翼翼的覷了梁秋白一眼,方才回答出聲,“應該也……也不是她們兩個。”
她垂著頭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杯子,繼續道:“其實周莉莉那個人吧,你彆看她嘴毒性子又差,給人一股子不饒人的感覺,但她那都是給外人看的,實際上她心眼不壞。”
梁秋白:“你怎麼知道?”
安華藍:“我之前見到過的。”
梁秋白挑眉:“那孫慧呢?”
安華藍思索了片刻,“孫慧是我們幾個當中脾氣最好的一個人,不過我跟她關係不熟,所以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樣的。”
梁秋白:“那你跟其他兩個人關係怎麼樣?”
安華藍收緊了握著杯子的手:“如果你是問當年的話關係……還行。”
梁秋白捕捉到了關鍵詞:“當年?”
安華藍點了點頭,“對,不過後來出了點事情,我們幾個後來就分道揚鑣了。”
梁秋白換了個姿勢,倚靠在了身後的沙發上,“既然如此,說來聽聽。”
安華藍捏緊了握著水杯的手。
如果不是最近這件事,她恐怕會把當年那件事情爛在肚子裡。
安華藍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半晌,方才將手中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同梁秋白出聲道:“沈先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如梁秋白所猜想的一樣,安華藍,周莉莉和孫慧三個人從小家裡條件就十分不錯,因為安華藍的父親與周莉莉的爸爸公司生意上有所往來,所以安華藍與周莉莉關係走的比較近,與孫慧雖然不怎麼熟但也算是平日裡見過麵的朋友。
18歲那年三個人一起進了市裡最好的明川大學讀書,後被分到了一個寢室做室友,而宿舍裡唯一和她們三個女生不認識的是一個名叫江婷的女生。
江婷家庭條件貧苦,生活拮據,平日裡獨來獨往,心事重與喜歡出來玩的安華藍她們三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慢慢的三個人對江婷的行事作風就有些看不慣,但安華藍是個性子軟的不想跟人惹事,但其他倆個就不一樣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周莉莉與人在班裡發生了衝突。
周莉莉這個人長得好,那時候還是學校裡的校花,又性子傲,出了事,學校裡的男生就替人打抱不平。後來江婷失蹤了兩天,等回到宿舍的時候,就同周莉莉動了手。那天安華藍不在,後來回學校的時候,她就聽說那天鬨得挺凶,還驚動了警署那邊的人,但是最後的結果是江婷被校方退了學。
梁秋白的拇指輕輕摩挲著腕骨,半晌微微抬眸,“那,後來呢?”
安華藍:“後來,我們很久都沒見過,直到……”
安華藍:“一年前周莉莉在我們的群裡說起江婷約她見麵。”
梁秋白垂眸沉思了片刻,問出聲來:“不是說很久都沒見過了嗎?為什麼江婷會突然將周莉莉單獨約出來?”
安華藍聲音一頓再次道:“當時周莉莉跟我們說的原因是因為江婷這些年生活過的不怎麼如意,來找她道歉。”
梁秋白:“僅此而已?”
安華藍收緊了握著杯子的手,“我們也以為僅僅隻是如此,可是後來……”
安華藍皺緊了眉頭,衝著梁秋白再次出聲,“後來周莉莉就交了個男朋友,說是要同人結婚,我當時見過那男人一麵,就感覺……那人不怎麼靠譜,私下裡我也不好意思同人說不合適分手之類的話,所以就隻是小心的提醒了對方兩句。”
安華藍:“可誰知,沒過多久,周莉莉就同家裡大吵了一架,她負氣離開之後就執意跟那個男人領了證,再後來我們兩個的聯係就變少了,直到有一天外麵下了大雨,我回家的時候就發現周莉莉就一身狼狽的坐在我家門口,然後同我說,什麼都沒有了。”
安華藍:“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那個男人騙了她,還騙了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