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高禮帽被抬起,露出鑽藍色的眼睛。
西服與絲襪奇妙搭配的魔法師抱起雙臂:“我查遍了所有的古籍,並沒找到與它直接相關的資料。”
刻在金珠內側的圓形符文被特寫放大在蝙蝠電腦上。
紮坦娜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從相近的符文中,能推斷出這是一種古老的魔法符文,它應該是用於祝福之類的用途。”
“而且,刻下它的魔法師實力絕對非常強大,”她示意一旁的蝙蝠俠把圖片再放大百倍,“看——”
蝙蝠麵罩下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所謂的圓形符文,是由成千上萬個幾乎無法被觀測的微小符文構成,它們彼此排列相連,形成一道道圓潤的弧度,這才組成能被人眼看到的圓符。
一個未知,蝙蝠俠思索著,代表著不可控,最糟的是,他將多出一個新的強大敵人。
一邊在心底列出各個預備方案,男人一邊衝紮坦娜微微頷首示意:“我會再去問問康斯坦丁。”
紫色的禮物安靜的躺在桌上。
“我不拆。”
手指交叉支住下巴,上身向前傾,即使缺乏表情,優秀的臉部線條也足夠吸引人。
白毛思維清晰:“豬臉麵具感覺癲癲的。”
白毛有理有據:“陌生癲公送的東西肯定也不對勁。”
理論形成完美閉環:“所以我為什麼要拆?我又沒有多餘的好奇心。”
……好詭異的思考方式,卻出乎意料的有用。
係統暗自思忖。
對方的邪惡計劃從第一步就失敗了——白毛根本沒有打開禮物的打算。
如果不是絲帶恰好是金色,艾蒙估計都不會看所謂的“特彆贈予”,更彆提拿了。
“你說的對。”係統難得同意他的觀點,以前這句話都是白毛追著係統說的。
係統:“昨晚上的獎勵還沒結算,讓我想想———”
“能不能把那段記憶封印,”白毛戴上痛苦麵具,“我不想想起來。”
係統冷酷拒絕:“不能,多有意義的記憶,給我好好回味。”
白毛開始在床上陰暗蠕動:“呃額額額——”
“獎勵就是一場夢,”他說,“睡吧,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羽睫垂下,遮住眼孔。
心臟的跳動趨於平緩,然後——
突然停止。
金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它們翻湧著彙聚,最終定格成金色的人形。
這是係統第一次試著在現實凝聚出實體。
金發金瞳,身高都將近兩米,肌肉均勻地覆蓋在每一寸骨骼上,於是襯得男人身形修長挺拔。
艾蒙的五官偏向於一種雌雄難辨的柔美,係統的五官則淩厲許多,眼尾向中折起,下頷線利落的收束,與生俱來的貴氣便油然而生。
檢查過禮盒裡沒有什麼魔法之後,他直接撕開包裝,露出禮物的真容。
一個裝著“驚喜”的小瓶子,一張留言的小卡片。
無色的溶液浸泡著一雙銀色的眼珠,隨著瓶身的動搖而上下起伏。
卡片上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給我最可愛的孩子)”
左下角署名的位置,草草勾勒出著一隻眼晴的線條塗鴉。
係統的眉心出現一個“川”字。
金火從指尖泄出,把瓶子與卡片吞噬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餘燼。
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一位合該被火焰埋葬在無儘黑夜的,“故人”。
抽出壓在書本下的手機,手指上滑解開鎖屏——密碼根本沒設。
再掀開桌角的皮卡丘頭套,白紙黑字的名片縮在犄角旮旯裡。
它來自某個收了艾蒙十一個老婆的男人。
照著數字撥號,沒一會電話就被接通,低沉的嗓音傳來,像醉人的紅酒:“……Hello?”
對麵很快反應過來:“Elmo?”
看來艾蒙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係統薄唇微掠,又很快壓下。
他單刀直入:“我知道你,布魯斯·韋恩。”
“或許你比較願意聽我叫你的另一個名字——哥譚大名鼎鼎的黑暗騎士,Batman?”
布魯斯裝傻裝得得心應手:“您在說那個整天自以為是的蝙蝠怪人?”
“哦,天哪,先生,”男人發出一聲充滿嘲弄的歎音,“我最近隻給了一個孩子我的的號碼,雖然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拿到手的,還打過來開這種今人不適的玩笑。
“但恕我直言,我記得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全文充分表達了首富先生對蝙蝠俠的批判與不滿,把兩者之間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誰能想到他們是一個人呢。
瞧瞧,他可憐的艾是多麼單純,遇到狡猾的人類,半天了也隻會可憐巴巴的憋出一句“我不道啊”。
金發金瞳的男人背過身,目光凝聚在無知無覺的另一道身影上,月色從陳木窗裡悄悄溜進,在寬肩窄腰的背影上反轉流連。
永遠灼燒不息的流金瞳被白色占據,他踱到小床邊,坐在艾蒙的身側,撥開幾縷長發,伸手摩挲著那截纖細的後頸:“蝙蝠俠,你不是會保護哥譚的每一個人嗎?”
手下的人本能的瑟縮了一下,雙眼卻始終緊閉。
係統四指微頓,大姆指轉而開始帶著安撫的意味地揉起。
這話說的,太有反派藝術了。
蝙蝠俠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你要對那孩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