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給我糖,不要不要 ……(2 / 2)

他轉頭示意羅賓,得到信號的提姆很快開始追蹤另一邊的位置。

一套曾經屬於一位羅賓的製服懸浮在透明的展示櫃裡。

喉結滾動,蝙蝠俠絕不會允許再有任何——像傑森一樣大的孩子——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失去性命。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怎麼會呢?”對方說,“他可是我的驕傲,我隻希望他健康,快樂,平安,然後像所有人一樣,沒有任何憂愁的活在陽光下。”

蝙蝠俠沒有說話。

“他經曆過漫長如黑夜的苦難,卻始終願意等待黎明。”

“過去的陰影卻不願輕易放過我可憐的艾,它從墳墓不依不撓地爬出,又想找上他,”對方又說:“蝙蝠俠,你會保護他的,不是嗎?”

“一位好心的警官幫艾登記了哥譚的戶口,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哥譚人了。”

戴著眼鏡的老戈登的身影頓時在蝙蝠俠的腦海裡浮現出來,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誰。”

“我?我——”對方頓了頓,“哦,你們發現我了。”

提姆剛剛調開電話信號周圍的監控,一隻手卻早有準備般,就在畫麵顯現的前一秒,拉上了唯一一扇窗戶的窗簾。

他隻能根據手速截到的最後一秒圖裡出現的那隻手推斷對方的身體特征:“ B,目標應該是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九左右。”

如大提琴般優雅的音線透過手機慢悠悠的傳出:“未經允許就窺探他人可不太禮貌,我們目前並沒有認識的必要。”

布魯斯冷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的關係的?!”

他對於自己隱瞞身份的能力還是有點自信的,哥譚六百多萬人至今都沒有發現。

“蝙蝠俠,”係統嘴角含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們記住一個人從來不是靠眼睛。”

“我們記住的是最獨一無二的靈魂。”

火焰消散,赤熱的心臟在胸膛下重新跳動。

艾蒙瞬間睜開眼睛,他摸摸腦袋,從床上爬起,還帶著剛睡醒的鬼迷日眼:“係統?”

出乎意料的是,以往秒答的係統過了一會才回應他:“……嗯。”

聲音染上一絲啞意。

白毛手一頓:“……你腎虛了?”

係統:“……不要隨便說彆人虛。”

“喜歡這次的獎勵嗎?艾。”

夢境裡是流動的金色,它們歡快的朝他湧來,將他團團圍住,溫暖的感覺從每一寸肌膚滲入。

不會有任何的煩惱。

靈魂都懶洋洋的飄起來。

但是,白毛回答:“我不想再要這樣的獎勵了。”

係統要看穿白毛簡直易如反掌阿易如反掌:“你擔心我?”

“哦,艾,”他笑著,像哄孩子一樣溫柔,“我沒事的,係統隻是升級了一下。現在,去上學吧。”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逝的最快。

艾蒙結束了一天的思維滯空期——老師的教誨滔滔不絕,白毛在底下啊巴啊巴。

他背上書包,踩著夕陽走著熟悉的路,照常路過一條狹窄的小巷。

高牆兩側的陰影重疊在一起,塑造出一片完美的隱秘之地。

小巷的深處往往有人頭湧動,他們在黑暗中看不清臉,隻是偶爾,他投向深處的目光會對上另一雙怯懦的眼。

然後雙方都匆匆的移開視線——艾蒙的視線冷漠的移開,怯懦的眼睛會慌亂地轉向。

黃毛曾扭著眉告訴老大,臉上是憎惡的表情:“有毒/販在那裡賣貨給學生,那裡已經是癮/君子們的進貨渠道。”

他對於自己父親跟著販/毒的行為也十分不滿,隻是無力反抗。

今天這條小巷似乎迎來了新的客人。

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浮動。

少年停住腳步,他看見了這位惡劣的“客人”。

下一秒,他調轉腳步,踏過黏膩的赤色,邁過橫陳的屍體,當著凶手的麵,發出疑問:“你為什麼來這?”

這裡應該是墮落之地,人類在這裡交易毒/品,用藥物刺激大腦,體驗靈魂沉淪的禁忌之樂。

艾蒙對於這些人不感興趣,但對於這位“意外”,他難得提起探究的欲望。

“意外”的靈魂,與這裡格格不入。

戴著紅色頭罩穿著皮衣的青年一腳踢開腳邊的頭:“來買貨的學生?”

他冷笑一聲,隨即揚起手裡的武器,殘留著火藥餘味的槍口對準白毛的頭:“趁著我沒空管你,快滾!”

白毛big膽,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你漏了一個。”

他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子彈沒打穿。”

裝死的“屍體”:……

紅頭罩掃了一眼,嘭嘭補了兩槍,把已經透心涼心飛揚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踢翻過來——對方裡麵多穿了件防彈衣,挨了一槍沒死透,補了兩槍才死。

他這才正眼瞧著闖進凶殺現場的學生,對方留著長長的頭發,有種超出性彆的美麗,麵對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沒徹底長開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隻有死水一樣的平靜。

麵對死亡,他沒有一點動容。

像個徹頭徹尾的異類。

也像個阿卡姆瘋人院的反派預備役。

紅頭罩說:“你很奇怪,不會尖叫,也不會逃跑。”

白發的學生說:“他們和我無關,我不會為無關的事情產生煩惱。”

紅頭罩懶得和瘋子扯上關係,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處理掉這些向未成年出售商品的毒/販。

自覺下班了的反英雄紅頭罩直接掠過這人,向巷口外的世界走去。

徒留一雙紫色的眼睛在遍地的血泊中,安靜地注視著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