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個孩子 這是座古老……(2 / 2)

名為理智的弦啪的一下斷了。

他迅速掏出手機,解鎖,上滑翻找到目標聯係人:“菲娜老師,您好,我是艾蒙的家長。”

男人的聲音風度翩翩,卻隱隱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我希望你以後能給他單獨布置一份作業,讓他深刻認識到獨立完成作業的重要性。”

女老師正愁怎麼處理這個一百一十斤體重一百零九斤都是反骨的大齡叛逆兒童,立刻就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我正有這個打算!”

還不知道自己將嘗到學習的苦的艾蒙突然聽見對麵的男人叫他:“艾蒙。”

布魯斯示意他過來:“來做個身體檢查。”

“不。”

白毛說拒絕總是乾淨利落:“他說不要讓彆人隨便檢查我。”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他”指誰。

一旁的提姆打著哈哈:“隻是做個基礎的身體檢查而已,我們隻是想關心一下你的健康。”

他雖然沒有看見那份“遺產”,但是也從之前的對話裡察覺到新成員之前的經曆似乎不太美妙。

即使艾蒙不是將成為韋恩家的一員,羅賓天然的正義感也催促著他為身懷不幸的人做點什麼。

總不能裝沒有聽見吧,羅賓想,而且他相信,蝙蝠俠也是這麼想的。

“不,”艾蒙的態度從始至終沒有動搖,一如既往的拒絕,“我隻會聽他的。”

他背挺直,盯著主位的布魯斯:“他讓你照顧我一段時間,我也隻會在這一段時間。他回來了,時間到了,我就走。”

“我們不會成為什麼家人,我也不需要你們的關心。”

如此熟悉的強硬。

屬於蝙蝠俠的直覺在嗡嗡作響,布魯斯的目光凝聚下來,他看著對麵端座著的少年,視線在對方優越的五官上描摹,越看越眼熟。

他將另一張臉在心底對比,有了一個模糊的預測。

布魯斯倚上身後鬆軟的沙發,整個人突然放鬆下來,他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這次白毛老老實實的回答他了:“我不知道。”

他睜著漂亮的眼睛,顯得無辜又可憐:“我沒有記憶,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我瘋了,幻想出來一個人和我說話。”

“但是你也見到他了,”艾蒙第一次在布魯斯麵前露出一點愉悅的表情,“他是真的,不是假的,太好了。”

蝙蝠俠若有所思。

接下來幾天,提姆徹底意識到了白毛的難搞程度。

無論你怎麼示好——除了必要的時候,他都會冷冰冰地拒絕。

即使是被迫見識數學的恐怖,而不得不敲開提姆的房門的時候,艾蒙也會想方設法地把欠下的人情還回去。

比如昨晚上對著白毛剛崩潰為什麼真的有人會這樣畫輔助線,今天早上艾蒙就趁他不注意把倒好的牛奶塞進他手裡,還強行補了一句:“不用謝,我們之間的人情還清了。”

最討厭牛奶的提姆:……

他含淚喝下滿滿一杯,旁邊的阿福欣慰的笑了。

又比如白毛會半夜翻進他的房間,陰險地把他的收好的書抽一本出來,然後在第二天早上提醒他忘帶了書,強行還人情:“不用謝,我們之間的人情還清了。”

白毛的潛行確實厲害,當時的提姆一點都沒發覺真相,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了書:“哦……謝謝。”

一旁路過的阿福欣慰的笑了。

事後越想越不對勁,自己明明檢查過幾次確認收好了於是查看監控的提姆:……

那幾天他的夢裡不再是與蝙蝠俠的精彩雙人大冒險,取而代之的是不斷重複的一句話——

“不用謝,我們之間的人情還清了。”

有一次甚至把羅賓硬生生的從夢中嚇醒了,他每天兩眼一睜耳朵裡開始白毛那個強買強賣的調調——

“不用謝——”

羅賓痛苦閉眼。

幾天後的周末,從布魯德海文終於趕回來的迪克·格雷森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給了老管家一個擁抱:“好久不見,阿福,我特彆想你!”

他熱情滿滿的和坐在沙發上敲電腦的弟弟也打了一個招呼:“晚上好提寶,我送的那袋咖啡口味怎麼樣?”

提姆有氣無力的給予肯定:“挺好的,喝下去我能繼續工作十個小時了。”

“哈,”迪克得意揚揚,他一邊風風火火地往樓上跑,一邊誇自己身為一個好哥哥的稱職,“我就知道!”

然後在走廊末的房間撲了個空。

現任夜翼前任羅賓的青年摸著腦袋下來,他問眼睛粘在電腦屏幕上麵的提姆:“他呢?”

提姆頭也不抬一心工作:“誰?”

“就是新加入的那個小可愛呀,”迪克說,“老天,他長得真漂亮。”

“你來晚了,”手指按下一個鍵,黑眼圈加重的羅賓繼續審閱文件,他說,“他今天早上剛走。”

謝天謝地,他麵無表情地想,再這樣下去他快神經衰弱了。

樓上的迪克遺憾地大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