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後事—翟煦飛 他無力阻止,更加無……(1 / 2)

從周家那裡得知了青年對自己家中的幫助,翟煦飛心裡無波無瀾。

他不在乎那個所謂的家,所謂的親人,在他失去了母親之後,便是一切也不在乎了。這麼多年,他心裡一直都是空空蕩蕩,什麼也裝不下。

周圍人喜歡他多一些少一些,都是無所謂。

他不在乎是不是受到追捧,是否有幾百幾千萬粉絲,亦或者是名揚海外,聲震寰宇。

他不在乎。

當一個擁有萬丈光芒的明星,隻是他選擇的一個職業,一個在世間存在的理由。

或者也可以這樣講,他讓對他感興趣的齊宇寧給他一個管束力。不需要多麼的控製,隻需要能給他一個方向,他就去做了。

齊宇寧真的喜歡他,按照他的話來講,他愛他。翟煦飛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在意一個逝去人。

當齊宇寧來找他,告知他,他把青年的骨灰撒了,拋入大海,再也不會騷擾他了。

翟煦飛盯著他沒講話,明明該是空空蕩蕩的心裡,卻是感到一陣鑽心入骨的痛楚,痛得他忍不住咬緊牙關,打了個冷戰。

他無聲寂靜,但是渾身都是在激烈的喧囂著,心中在痛斥責罵,憤怒和仇恨的烈焰燃燒了他的偽裝。

為什麼一定要逼他,他不想要虧欠那個人,為什麼要那樣做,要讓他背負那樣沉重的罪名!

是為了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

齊宇寧竟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翟煦飛感到無比嘲弄。

齊宇寧向他求愛,請求在一起,圓了他多年留在心底不敢表露的願望。

翟煦飛選擇拒絕,齊宇寧糾纏不休,執意要一個理由。

理由……

翟煦飛身體沉重,空蕩蕩的心湧上那熟悉的悸動。

腦中沒有任何預兆,他就如此開口道,理由就是,他喜歡上了周州。

他喜歡上了他曾經最討厭的一種人,喜歡上了對他死纏爛打糾纏不放,卻是遭受暴力死掉的濫情家夥。

翟煦飛沒有想到,喜歡那個人竟然如此輕易講出,口上的生澀,卻是抵不過心裡的一聲聲喧囂來得順暢。

翟煦飛喜歡青年。

喜歡青年眼睛裡隻有他一個人,喜歡青年會推開所有愛慕他的人,奔向他,一心隻有他,隻有他一個……

理解到這一點已經遲了,那人已經沒了。翟煦飛跑去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直到吐出一口血。

盯著手心裡殷紅的血絲,翟煦飛莫名想到,青年吐血而亡時,是不是也像他現在這樣,很痛。

心裡在想著什麼呢,會想他嗎?

還是已經心灰意冷,決定好此生不再與他相見?

腦中昏沉,意識紛雜,翟煦飛做了個夢。

夢裡,他不是在網絡上讓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明星,不是粉絲黑子們口中的謙謙君子國民男神。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

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母親待他很嚴厲。因為孤兒寡母,家庭境況不容樂觀,五年時間,他們搬家三次,為的就是他的學業。

母親希望他成長為一個有出息的大人物。他也謹遵教誨,憑借著自身天賦,還有不懈的努力,他考取了一所州立中學。

在這所私立學校裡,到處都是家境優渥身價不菲的貴族子弟,他們穿著名牌衣服名牌鞋。

在這個國家,十六歲已經是可以考取駕駛證的年齡,很多學生住校,也還是開著豪車跑車每日來去,招搖任性。在課堂上,也是教授老師聽學生的差使,不敢多言。

翟煦飛在這裡學習,除去必要的學業來往和小組任務,他每日都是在教授和講師後麵完成各種學業任務。

他和周圍同學沒有多餘的交際,也不參與他們的聚會玩耍。他一直記著母親的教誨,不可以任性,要努力要上進,不要懈怠不要憊懶。庸庸無為玩鬨瀟灑,於己於他人,沒有任何價值。

他的另類言行招惹了許多人的不滿,看他這副清高作為不順眼,班上大半男生孤立他,連帶著迫於這些學生背後的家族勢力,連教授老師也是不待見他。

翟煦飛第一次遇到如此多的厭惡和不喜歡,沒有任何憤怒或者委屈,他隻覺得輕鬆很多。

他不想要合群,不喜歡任何親近,也不喜歡任何超出正常社交範圍外的關注欣賞或者愛慕。

事不如意,拉拉隊有個女生約他,想要和他交往。翟煦飛拒絕了她,沒有管女生哭得傷心難堪以及隱含的威脅話。

放學後他就被一群人堵住了,不由分說就是上來打他。

他被幾個人按在地上,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身上,臉上也挨了幾個巴掌。

那些人指著他罵,他是一個野種,一個登不上台麵的肮臟卑賤種。

這些謾罵和侮辱入耳鑽心,翟煦飛耳鳴目眩,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他趴在地上,模模糊糊想起一個身影,一對掩在暗處,發紅狠厲的眼眸。

那被他按在壓在身下不能反抗的青年,從下向上,望來的目光,深深的迷戀波光下,壓抑著痛苦掙紮,厭惡憤怒。

在他深陷回憶之時,有一雙白鞋子出現在他麵前,踩著灰色水泥地,帶起些微的塵土來到他麵前。

初秋傍晚,夕陽西下,小巷子裡的光線昏暗,周圍暗影模糊不清,辨不得方向。

翟煦飛聽到聲音仰起頭,映入眼簾一張臉,眼前明明暈花,可那熟悉眉眼卻是清晰映入他的眼中。

那樣熟悉的關切目光直直望來,好似一個重錘,敲擊了他冰冷的心房。

青年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清潤的嗓音響在耳畔,“你沒事吧?”

翟煦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快了他思考的一步,等他回神,他已經把人抱在了懷裡。

猝不及防的青年惶惶然無措,想要掙開他,又是擔心他的傷勢不敢亂動,隻是小聲地催促他,“我該走了,你沒事我就走了……”

翟煦飛抱著懷裡瘦弱的身子骨,感受著他輕微掙紮的推拒力道,隻是不鬆手。

他手勁很大,像是弄疼了他,青年惱了,直接推開他離開了小巷子。

臨走前,青年猶豫不決,還是打了急救電話。在翟煦飛的目光裡腳步匆忙,身影遠去。

再次見到青年,是學校舉辦的籃球比賽期間,來參觀的外校學生裡就有他。

翟煦飛經過運動館拿了資料檔案文件夾要回去教學樓辦公室,在二樓走廊,靠著欄杆處,往下瞥了一眼,就是望見被堵在角落裡的瘦弱身影。

穿著一身白底藍邊的籃球服,青年懷裡抱著一個嶄新的棕色籃球,抵擋周圍人對他的拉扯。

周圍的幾個男生高大不少,和青年不一樣的籃球服,他們把青年堵在角落裡,時不時摸一把他的臉,嬉笑,調笑的話在偌大的籃球場有回蕩餘聲。

這調笑聲裡,不乏有青年的反駁聲,“我是男的,不是女孩……”

圍堵他的七八個男生仍是我行我素。

青年偏過頭去,又是讓一雙手掐著臉扳回來,掐他臉的男生靠近他一步,把他擠在角落裡一堆墨綠色坐墊裡。

青年的手腳被壓住不能掙動不能反抗,兩個男生壓在了他身上扯他的衣服。

在一片晃動的藍白之間,隻露出一點白得晃眼的肌膚。

翟煦飛把手裡拿著的文件夾從欄杆處扔下去,重重的落地聲,驚動了那些作惡的男生。他們抬頭看來,望見站在欄杆處的翟煦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