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
此刻林棠晚腦子裡隻剩下這四個字。
脫單群裡,隻有她和安瑪是純正牡丹,李寧紅有個N個前男友,而舒沐雲剛脫單。
她所有的X知識,除了大學的臥談會,便是這個群。
自從舒沐雲把室友變成了男朋友以後,群裡話題的沒羞沒臊程度直逼小凰書。
所以,此刻即便她非常震驚且慌張,也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黑夜包容她交織著驚慌和羞恥的複雜情緒,第一反應便是滾回自己的屋子——突然發現住同一個小區也不是全無優點,至少變身之後可以迅速離開。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勉勉強強算得上周正,便掀開被子要下床去。
誰料周頌予長臂一伸,將她重新扣回懷裡,強壯有力的臂膀將她環住。
林棠晚閉上眼,歎了口氣後,從他交握的手臂中往下躲。
和身為貓咪的時候不同,這動作難免貼住他身體,她敏銳地感覺到他的腹肌緊繃著,而某個很要命的地方依然存在感十足。
剛剛體驗過人類和諧感的林棠晚,渾身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該怎麼辦?
這死男人力氣這麼大,怎麼也掙脫不開,第二天要怎麼解釋這令人尷尬又羞恥的場景?
林棠晚不禁悲從中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靠譜的老板,工作剛開始有起色。
而她千不該萬不該揩了男神替身的油。
這下傻眼了吧,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要把真相狠狠撕裂給世人看。
誰都不會相信,人會穿成貓。
彆人隻會說,她不自量力看上了周頌予這狗男人,還千方百計利用鄰居的便利,偷窺到他的房間密碼。
不行!
她必須現在就走!
於是她不管不顧推開周頌予的手臂,掀開了被子。
可還沒等她下床,周頌予一把將她薅回床上,並壓住了她。
這下她真的動不了了。
毀滅吧!
愛誰誰!
她認命地閉上眼。
過了不知道多久,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進房間。
室內一片安靜。
林棠晚渾身一震,害怕地緩緩掀起眼皮往旁邊看去。
還好還好,周頌予不在。
視線又往下去。
當她看清那叫人熟悉的橘黃色毛發時,她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又變回了小貓咪朵拉。
看了一眼牆上掛鐘,她才徹底鬆了口氣。
已經九點半了,周頌予上班去了。
可是,還沒變回去的她,隻能再次請假了。
她心虛地從床上下去,羞羞答答地去衣帽間看了一下自己。
左顧右盼地看了半天,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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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葳證券。
周頌予一反常態八點半就到了寫字樓,排隊去買了一杯並不比公司咖啡豆品質更好的咖啡。
喧鬨的人群中,他坐在店門口的咖啡椅上,開始發呆。
他仔仔細細回憶自己這一場異常清晰,異常真實的春夢。
身體帶來的真真切切的快樂,席卷他所有的理智。
他甚至記得自己抱住了她,讓她乖乖的彆動。
他沒說出口的是,她要再動,自己會忍不住還想。
女孩子的身體觸感,對他而言如此陌生,陌生的柔軟,陌生的飽滿。
這夢的真實程度,讓他覺得可怕而羞恥。
弄臟的貼身衣物,並不令他羞恥。
令他羞恥的是,他看到自己懷裡的人,是林棠晚。
在他有限的27年人生中,每天的日程表,像標準軍事化管理那樣,以十分鐘為單位推進。
每一天什麼時間做什麼事,是他刻入骨髓的自律。
他沒有談過戀愛。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讓他並不相信這種荷爾蒙波動帶來的短暫感情。
內啡肽的分泌,是會衰減的。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對自己身邊的同事做這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