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蒂薩克,順風威士忌,是一艘船的名字。”服務員將酒上桌,綠川光拿起酒杯,輕輕搖晃。
“喜歡嗎?”烏丸霧嶼問。
“喜歡。擁有這樣的名字,一定也能順風順水,很吉利的名字。”綠川光朝烏丸霧嶼舉杯,然後輕輕抿了口,眼底流露出對酒水也對代號的滿意與滿足。
“順風順水啊……借你吉言了。”烏丸霧嶼隨口道:“我就是卡蒂薩克。”
“咳!咳咳!”綠川光被狠狠嗆到了。
他慌忙放下酒杯,扯了紙巾擦嘴,一邊還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烏丸霧嶼。
這個人有病吧!
在組織成員碰麵的時候,大家不都習慣性點自己代號的酒水嗎?
烏丸霧嶼將卡蒂薩克給他喝,他還以為……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怎麼會有人點自己代號的酒給彆人喝啊!
“那西打……”
“我喜歡西打酒,很甜,也爽口。”卡蒂薩克抿了一口。
綠川光:……
卡蒂薩克仿佛有什麼大病!
酒已經喝不下去了,端在手裡都覺得燙手。
綠川光放下酒杯,起身,靜靜地等著烏丸霧嶼喝完。
等下還有任務,烏丸霧嶼隻淺嘗了半杯便放下了,帶著綠川光走出酒吧。
“卡蒂薩克大人,是有什麼任務需要我嗎?”
“嗯,需要一個狙/擊/手。”
綠川光一凜,雖然加入組織的時候便有所準備,但果然還是來得太快,沒想到他才剛加入組織沒幾天便要手染鮮血了。
“我等下要去招攬兩個臭名昭著的炸/彈/犯,如果他們同意加入組織,大家皆大歡喜,如果他們不同意,你知道該怎麼做。”烏丸霧嶼涼薄地看了綠川光一眼。
綠川光板著臉點頭。
但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組織成員形容炸/彈/犯,竟然會用“臭名昭著”這個詞彙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綠川光的心中放鬆了不少,畢竟殺死兩個好人與殺死兩個臭名昭著的炸/彈/犯相比,後者就要讓他好下手多了。
如果一定要手染鮮血才能在組織臥底,那黑吃黑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對,等等!
綠川光臉色微變,問:“大人要親自過去招攬?”
“沒錯。”
“我來負責狙/擊?”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似乎是看出了綠川光的想法,烏丸霧嶼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意味深長:“綠川,彆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這是一場考驗!
綠川光心下了然。
不隻是考驗他狙/擊的能力,還是考驗他對組織的忠誠。
雖然知道這是烏丸霧嶼對他的考驗,但綠川光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倒吸涼氣,卡蒂薩克未免也太大膽了,萬一他真的是臥底,或者對組織根本不是那麼忠誠,哪怕對組織忠誠,萬一他的槍/法並不好……子/彈未必不會落到卡蒂薩克的身上。
如果是綠川光,他絕不會選擇這樣危險的方式試探。
不過此刻出題的不是他,作為答題的人,綠川光隻能站直了身子,保證道:“請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打偏。”
蘊含深意的眼神在綠川光的身上打量一圈,烏丸霧嶼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當然是放心你的。”
作為公安辛苦培養出的臥底,所圖甚大,僅僅殺死一個代號成員絕不能讓他滿足。
站在高樓之上,綠川光架好狙/擊/槍。
今天風不大,陽光也並不刺眼,是個適合狙/擊的好天氣。
綠川光知道什麼時候該藏拙什麼時候絕不能露拙,他的子彈必須精準,既然沒打算一換一,那他就必須在卡蒂薩克的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能夠讓他領路人都卑躬屈膝的大人物——
如果能攀上,他的代號應該就不遠了。
想起代號,綠川光腦海內不禁又想到了酒吧中的那杯卡蒂薩克,整個人都木了。
彆在他暢想代號的時候突然冒出那種回憶啊!
綠川光眼神麻木,那什麼卡蒂薩克,已經將他對代號的美好想象全部摧毀了。
終於,目標進入預定的小巷,烏丸霧嶼也朝目標走了過去。
那是兩個男人,看起來和走在路上的普通男人沒什麼兩樣,但警察絕不會以貌取人。
他們是臭名昭著的炸/彈/犯,說不定目前還在計劃進行新一輪的犯罪。
雖然不想殺人,但綠川光卻非常希望這場招攬以失敗告終,畢竟組織增加兩個炸/彈/犯的力量實在是太危險了,這兩個炸/彈/犯很可能會仰仗組織犯下更多的案件,害死更多的無辜民眾。
可是,綠川光不能開/槍。
扳/機雖然在他的手指旁,但扣下扳/機的權力卻不在他的手中。
突然,瞄準鏡中的其中一個炸/彈/犯猛然暴起,掏出刀子便朝烏丸霧嶼的胸口刺去。
綠川光瞳孔地震,一瞬反應,狠狠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