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鶴轉過頭去看見秦鏡之進來,微微皺眉,隱下青紫的後背,心裡想著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敢來?
彆以為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是誰害的!
殷鶴僵.硬.著身體,因為後背的淤痕完全不敢靠在木頭上,這時候隻是端正的坐著,儘量顯示出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除了蒼白的臉色外,這個紈絝的二師弟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就連秦鏡之也沒看出來他這會兒強裝聲勢。
“這次大比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
他靜靜等著殷鶴開口,畢竟這次的事情受罪的是對方,如果是在合理範圍內,不驚動師尊,他也願意勉強補償對方一些。當然,前提是對方不要獅子大開口。
秦鏡之腦海中想著自己能動用的各種修煉資源或者其他補償,在安靜中隻聽見這位二師弟冷笑了一聲。
這偽君子果然是想要封口,殷鶴要是不知道劇情還好,一知道劇情他就想明白了對方這麼做的原因。
這個偽君子大師兄大概是暗中戀慕他們共同的那位師尊,心裡藏著大逆不道的心思,因此事事想要在師尊麵前做好。現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冤枉了自己,這位大師兄當然不希望鬨到師尊那裡去,儘管可能師尊對他這個弟子完全沒什麼印象,這人也不會希望留下把柄。
算起來過往這些年秦鏡之倒真是還做的不錯,在知道劇情前,殷鶴看著秦鏡之往常的表現也隻是覺得有一點違和而已,他總覺得大師兄不像是表麵那樣。他可沒忘記他剛來懸劍峰的時候秦鏡之表麵上溫和對他,實際上轉身後暗藏不耐的神情。
雖然隻有一刹那,但是殷鶴卻還是看見了。隻是當時他以為自己眼花,畢竟全懸劍峰的人都知道出身尊貴的大師兄有君子之風,雖然家世顯赫,但是卻從不仗勢欺人,和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時殷鶴卻說不上來,現在全清楚了。
他看著秦鏡之裝模作樣,心中厭惡。這些人口口聲聲說他是汙點。但是對自己師尊有這樣的心思,難道不是更加應該譴責嗎?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好意思大義凜然的譴責他的。
空氣中安靜了太長時間,見這位一向跋扈的師弟不說話,秦鏡之不由轉過頭來,正對上了殷鶴厭煩的眼神,不由怔了一下。隨即想起,這些年不止是他們不喜殷鶴,這位被殷家捧在手心的小少爺也不喜歡他們。
心裡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覺一閃而逝,就被秦鏡之壓下了。
殷鶴喜不喜歡他們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以殷鶴這樣的性格,根本不值得被他放在眼裡。
殷鶴本來是想要嘲笑對方不要癡心妄想的,但是剛一動彈,後背就是一疼。
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記起劇情裡這時候他那位高高在上的師尊這時候好像不在懸劍峰,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師尊不在的話,即使是鬨大好像也沒好處,但是殷鶴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到自己後背的傷可能是秦鏡之暗地裡害的,他嘴一張就道:“我受傷都是因為你,要不你伺候我七天直到我痊愈。”
“不然我就告訴師尊!”
秦鏡之沒想到是這樣的條件,他皺眉看了殷鶴一眼,有些意外殷鶴的口氣。這大概又是他這位師弟想出來的什麼折騰人的法子。
隻是伺候……他這輩子還沒伺候過什麼人,心裡不耐煩一閃而逝,秦鏡之麵上表情卻不變。他一向偽裝的好,即使是這個時候也沒有顯露出一絲真實的情緒來,隻是在殷鶴挑釁的看著他時,思索了一下,淡淡道:“好。”
這回噎住的換成殷鶴了,他也沒想到秦鏡之會答應,本來隻是羞辱對方的,結果對方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果然是偽君子,就會裝模作樣。
殷鶴氣的臉色發紅,剛一動作就“嘶”了一下,好在秦鏡之沒有發現他的不對。隻是看他坐的筆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出去了。”
秦鏡之走到門口,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
殷鶴因為靈氣暴動被他封了修為,現在身體沒有恢複之前也不宜解開,以免加劇暴動,隻是對方現在就跟個普通人一樣,許多事情難免不方便。他將儲物袋放在桌子上,看向簾帳後的殷鶴。
“如果需要沐浴的話用傳音符發給我,我過來幫忙。”
傳音符不需要靈力,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用。
殷鶴:……
意識到秦鏡之是在說什麼,殷鶴心裡冷哼了一聲。他怎麼可能需要秦鏡之幫忙,剛才說伺候隻是故意羞辱而已,這個偽君子,他巴不得看不見對方。
在看到秦鏡之關上門之後,殷鶴才呲牙咧嘴的放鬆下來,在後背的皮膚被裡衣摩擦的發紅時,慢吞吞的爬下床走到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