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要溫柔,結果魚水雲|雨之後,腰疼腿疼哪哪都不得勁的商音狠狠捶了一下床榻。
她怎麼就不長記性!
不長記性!
鴻鈞將商音的手包在手心裡,輕捏了下,眉眼溫柔地注視商音。
商音:“……”
咳,那什麼……睡都睡了,就這樣吧。
商音趴在美人的胸膛之上,幽幽歎氣,認栽。
好|色就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劫難啊!
但認栽歸認栽,吃飽喝足之後的商音理智回歸:“你可是答應過的,量劫之後……”
鴻鈞點頭,不可置否地笑笑。
哪怕看了那麼多的記憶,商音發現她還是讀不懂鴻鈞。
要她來說,鴻鈞答應她做露水情緣這種事就很匪夷所思,甚至還願意教她怎麼死遁能騙過他自己。
疑問就像是小勾子一樣在商音心裡撓啊撓的,商音終究還是沒忍住,手指卷了鴻鈞的發尾在指間把玩,狀似無意地發問:“所以……你為什麼會答應我啊?”
鴻鈞微側了臉,故作驚訝:“什麼為什麼?”
商音冷笑著一道靈力拍了下去。
鴻鈞悶哼一聲,而後沉沉笑開。
過了一陣,就在商音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鴻鈞的手劃過商音的脊背,聲音含著笑,是難得而極致溫柔。
“天下生靈都有弱點,不過攻心而已。”
“阿音好美人,這沒什麼,我很歡喜。”
“畢竟……”
鴻鈞的手指輕輕緩緩地摩挲商音的臉頰,眼神漸漸變了。
“在嘗過我這樣的美人之後,阿音下次即便是動了心,也會不由想起與我一同的歡愉肆意。”
“難免……”鴻鈞輕笑,“唔,索然無味。”
並不覺得將自己也當做算計心上人的籌碼,有何不妥。
商音聽得瞠目結舌。
她素來知道鴻鈞心眼多,但怎麼都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還能這麼耍心眼?!
但她順著鴻鈞的話往下想,想到一路上曾經欣賞過的美人,甚至想到了之前見過的那個鳳族小美人,想了又想,沉默了。
半晌,不得不痛苦承認,鴻鈞對她的了解真的是該死的深入又徹底。
鴻鈞這廝,看什麼東西都是那種冷冷清清的旁觀視線,所有的溫柔小意,一切的溫和低頭,不過都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
看似冷淡疏離如霜雪,實則瘋的最為徹底。
其他的魔神雖說不像商音這般連慫帶苟,但也不至於像是鴻鈞一樣,虛與委蛇的忍著,就等哪天一擊必殺,將天都捅出一個窟窿來。
他在與商音重逢的那一刻起,便無聲勾勒出一張大網。
他下手得太快,又百般算計,陪伴滲入,肆意、快樂、悸動、糾結、忐忑、歡愉……他幾乎調動了商音所有曾經沒有的情緒,滿足了商音所有的需求。
至此之後,商音不論看花看樹,看雲看水,哪怕是看到可愛的小東西,第一時間想起的都是鴻鈞。
即使真的遇上為之心動的美人,腦海中浮現的也總會是鴻鈞的麵容。
被算計得明明白白的商音:“……嘖。”
她就知道,鴻鈞那麼小心眼,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她自由灑脫。
商音默默將方才想的那句話改了改。
好|色不是她的劫難,鴻鈞才是。
雖說是被算計,但商音琢磨了一下,又感覺怎麼都生不出氣來。
畢竟鴻鈞的分寸實在是掌握得太好,於她而言,非但沒有損失什麼,反倒占儘了便宜和利益。
但想想又覺得弱了一籌,還是不舒服。
商音的目光在鴻鈞身上逡巡,頓了頓,尋到一處好地方,眸光一動。
她的手指劃過美人結實緊致的皮膚,靈力爬上無瑕的白玉,一點一點勾勒出一朵灼灼盛開的芙蓉花。
商音心滿意足地摸著印在鴻鈞側腰處人間富貴花,眉眼彎彎:“我可沒你那麼多的花樣,禮尚往來,就送你一朵花好了。”
“唔,按照你的計劃,將來是會開道傳教吧?”
“到時候,你肯定還是一身冷冰冰的法衣,高坐雲端,下首是一群聽你來講道的弟子。”
“到時候,這朵花就會悄悄在那身單調寡淡的法衣下綻放,讓渾身冰雪意的鴻鈞老祖滿身都是人間富貴花的濃香氣……唔,不錯。”
商音的手肘撐在鴻鈞的腰腹處,托著臉頰,腦海中浮現起所說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
“到時候你沒了記憶,恐怕要照著鏡子懷疑人生吧?”商音哈哈大笑,“真不錯!”
鴻鈞摸了摸商音的耳垂,半點沒有提醒商音的意思。
如果她真這樣做了,可就彆怪他到時候順藤摸瓜,又從哪個山洞裡揪出這條洪荒裡最慫的鹹魚。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唔,讓我看看……三族打得怎麼樣了?”
商音的神識蔓延出去,在屋外山穀中一掃而過,而後猛然收回神識,拽了一旁的衣裳披好,坐直身體。
“外麵怎麼回事?!”
原本隻是一片草地和一條溫泉小溪的山穀,不知何時開滿了淺紫色的花,擠擠挨挨盛滿了整個山穀。
但這花並不是商音驟然變色的根本原因。
“外麵怎麼那麼多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