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梅這邊原本看著穩重正派的繼父形象,慢慢變得模糊不清了。平時給她買了發簪首飾什麼的,也像是一個收起獠牙的野獸,讓她很不習慣。可她沒辦法拒絕金銀珠寶的首飾,還是會乖巧的收下,即便有時那人的手腳不老實她也沒有拒絕。
她也與母親說過,繼父有時候會摸她的臉和手,母親會說那是繼父喜愛她,拿她當自己的孩子。後來她發現繼父給了她獨一份的禮物時,母親看著也不怎麼高興,還會給她臉子。偶爾她也會想起剛來那日見過的驚豔男子,多次想去隔壁看看他在乾什麼。
可想到他已經成親了,還是薑沉魚的夫君就心裡不舒服,又羨慕又嫉妒。若是她也能嫁給姐夫就好了,她願意與薑沉魚一起伺候姐夫。
沈荷塘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讓人惦記上了,每天讓家裡的湯湯水水養的臉上的肉都胖了點,淩厲的眉眼都溫和了不少。這具身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苦,來月事的第一天總是能疼的她直不起腰,一腦門子的冷汗。在衙門的時候還能硬挺,回了家就會倒在床上,頭都不抬。
月事帶都是她偷偷換了女裝,專門找了老婆子做的,老婆子隻當她是女紅不好,反正有銀子掙樂的接下這輕巧活,她便與婆子約定好以後每三個月便來取一次。一次給二兩銀子但要棉花裡的,老婆子也答應了,因為除了成本還能剩下一兩多呢,她一個孤寡老婆子三個月能掙一兩半的銀子,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快將沈荷塘當成財神給供起來了。因為不會女紅這事也不光彩,她要老婆子保密,那婆子自是沒有不應的。
隻要是來了月事,她便會以公事為由,在書房住兩天,因為她實在怕晚上有個側漏什麼的,那就不止是社死的問題了。可即便她躲在書房,薑沉魚看她臉色不好,還是會親自給她煮湯熬粥。
“額頭這麼涼還是不要在這熬了,回去休息吧?”薑沉魚手背搭在她額頭上擔心道。
“無事老毛病了喝些熱水就好,這月底了有不少舊的案宗要整理,耽誤不得,你先去休息吧,我忙完這兩天就回去睡好嗎?”雖然有人照顧的感覺非常好,但這人真的不能留在這裡。
“你一個小小的捕快怎麼還看案宗啊,是不是他們將自己不乾的活推給你了?”她將手裡的人參燉雞湯,盛在了亮白的小瓷碗裡推到沈荷塘麵前。
“這麼怕我受欺負啊 ? 放心我如今也是打入衙門內部的人了,與他們相處的還算融洽,況且我還年輕自然要多學些本事,以後若是升了職當了官你不就成了官家娘子嗎?”沈荷塘本就嫣紅的雙唇,在蒼白的臉色下格外引人注意,微微蹙著的眉頭與放鬆的笑意,讓她看起來像話本子寫的豔鬼,專門來勾人魂魄的。
“誰要當官家娘子,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管好吧。”薑沉魚雖然有時候很主動,可那是在沈荷塘躲避她的時候,若是反而被撩撥了,還真有點潰不成軍,這會她便扭頭回了房間,生怕走的晚了讓她注意到自己粉紅的耳垂。
看她出去了,沈荷塘也不裝了,直接插了門喝了湯,抱著灌了熱水的水囊滾到了床上,想著趕緊睡覺過了今晚明日就會好上許多,她能感受到原主的日常習慣,也能吸收她的功夫,看吧她就說沒有白撿的便宜,這副作用不就隨之而來了。
再過三日便是花燈節,薑沉魚與阿塘約好要去看花燈,還要在青原河上放花燈。為此她這兩天都在準備出行的衣物與車馬,這是她和阿塘頭一次出去玩,也是她極少能出門的機會,從知道能去玩那天她就很高興了。在她出落的亭亭玉立後,幾乎很自覺的很少出門,更不想與吳道遠一起出門。
可分家的時候她忘了要馬車,最近忙著處理鋪子賬本的事,忽略了需要一輛馬車的事。這會在去找馬車就有些來不及了,可春桃經常與外麵打交道,硬是給她找來一匹黑駿馬,毛色油亮脾氣倔強眼神都有殺氣的樣子,特彆是它額頭上還帶著一塊不規則的雪白。
“春桃,這黑馬從哪裡找來的?”沈荷塘看著一臉厭世的冷臉帥馬,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沒見過臉型長的這麼正的馬,眼神能刀人一般看著她。
誰知小桃還沒說話,黑馬像瘋了一樣立起兩隻前蹄,在空中一頓亂倒。連鬃毛都豎了起來,呲著大牙低頭看著沈荷塘,隻是眼神看著委屈極了。
沈何連忙將薑沉魚與春桃拉開,原本想踹它兩腳,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匹馬,而且它看自己的眼神,也讓她下不去手,心情莫名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