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月亮好 隻有一個(1 / 2)

難以逾越 一隻根號四 5824 字 9個月前

紀枕時推開門走出去,高聲呼喊,一下子就叫停了包廂內的聲音“叔叔阿姨伯伯嬸嬸哥哥姐姐們我來了,不好意思路上實在堵車來晚了,應該還沒有錯過什麼吧?”

“對了,這就是我哥吧,也沒什麼變化嘛,依舊這麼英姿颯爽。給你,哥,恭喜你重新做人,送你的花,希望你像這白雛菊一樣,清清白白做人。從頭再來,三十不晚。”

將一束白雛菊精準的一股腦兒塞到人群中寸頭男懷裡,紀枕時十分自來熟的邁了一步,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長腿一跨就站上包廂內的茶幾,然後做出領導講話的氣勢俯瞰把目光投向她的所有人。

舉起白酒的小杯子,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白酒,舉杯麵對所有親戚,“第一杯,敬我哥從頭做人,洗心革麵,繼續創造輝煌。為我們紀家振興門楣,光宗耀祖啊。”

“這第二杯,敬我爸媽這幾年對我哥辛苦的栽培,你看看這頂天立地的三尺男兒,以後就是我們紀家的頂梁柱了,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媽楊櫻女士的辛苦栽培。”

“最後一杯,第三杯,是道歉今天沒能第一時間去接我哥,算是賠罪了,我哥大喜的日子我實在是不應該缺席。一共三杯,還請叔叔伯伯嬸嬸們口下留情,彆怪罪我才好。畢竟我還小,我還是個孩子。”

一連三杯白酒下了肚,沒有絲毫猶豫,這個架勢史無前例。

紀枕時在進門的第一時間就掌控了主動權,看得人目瞪口呆。

整個包廂內的人呆了好幾秒都沒有聲音,靜靜看著這個紀枕時的神操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那句,“我還小,我還是個孩子”怎麼就那麼耳熟?

“紀枕時?六年不見長這麼大了?我記得我進去的時候還是呆呆的矮子,現在都這麼高了。”紀庭俊站得離紀枕時最近,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吊兒郎當的歪頭冷笑一聲,懷裡的那束暗含許多深意又帶有不吉利寓意的花被他隨手扔到一邊的沙發上。

紀枕時這是要來砸場子的架勢啊。

“畢竟都六年了,你不長我還要長呢。”紀枕時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紀枕時接近一米七,而紀庭俊一米七出頭,兩兄妹站一起差距也不大。

所以紀枕時剛才那句七尺男兒很值得懷疑暗含羞辱的意思。

連羞辱人都這麼高級。

“你還真對得起你這一頭叛逆的發色啊,黃毛兒?接我的班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去接我,又在這裡給我搞這一出,給我下馬威嗎?”

紀庭俊無論表情神韻還是姿態就是標準的地痞流氓架勢,雖然是親兄妹,但是紀庭俊和紀枕時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像,站一起完全看不出是親兄妹。

大概是和氣質有關吧,紀庭俊扔人海裡都不太能一眼看到,而紀枕時融入人海都能看出她的突出。

她的五官很好看,深邃的雙眸,可以冷臉的時候極具攻擊性。

紀枕時很無辜的表情看著紀庭俊,“哪有,不是媽叫我一定要來的嗎?我不夠聽話?”

所以楊櫻大概率是偷偷給她打電話的,想的是不想在這麼多親戚麵前丟了臉麵。

“菊花?紀枕時你又要胡鬨是不是?我叫你來不是讓你這樣為所欲為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要做什麼?”楊櫻也反應過來了,紀枕時這哪裡是誠心送花,這是誠心過來添堵來了。

紀庭俊哼笑了一聲,“媽,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這臭丫頭做事兒可真是對這起她這一頭叛逆的黃毛兒。”

紀枕時給兩位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笑著從茶幾上下來,拍拍紀庭俊的肩膀,“哥,我這是金色,和你的非主流不一樣。”

說完迎著麵色各異的目光,紀枕時笑嘻嘻的招呼,“三叔二叔嬸嬸們繼續吃啊,彆這麼看著我,也彆管我。我就是來遲了給大家道個歉而已,還有,媽,彆對我這麼大惡意,這可是我親哥,親哥洗心革麵從頭做人的日子,我能做什麼?”

紀枕時完全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還特認真的將自己的那束小雛菊整理了一下放在那幾束鮮花裡麵,擺擺正之後自顧自的拿了一副碗筷,餓的咽了咽口水。

說實話真的有點餓了,雖然人有點倒胃口,但是飯菜卻是色香味俱全。

不吃白不吃咯,也不能白來一趟。

“枕時啊,你怕是來砸場子的吧,哪有人重新做人是送菊花的?你這樣多不吉利,你哥不跟你這個妹妹計較,但是你也要適可而止啊。”說話的人是紀枕時的其中一個叔叔。

聞言,紀枕時仰頭看了看周圍都是一些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的麵孔,以及臉色鐵青的楊櫻,腦海中不斷湧現楊櫻在她耳邊說黎韻禮是啞巴,她被黎韻禮帶壞之類的話。

她本人都聽了很多次,更何況口不能言的黎韻禮呢,楊櫻口無遮攔,不知道背著她說了多少難聽的話。

黎韻禮聽了也就聽了,從不會當著紀枕時的麵說楊櫻什麼,說到底,是黎韻禮識大體不想計較,從來都不是楊櫻占理應該說的。

紀枕時眸中沒有任何溫度,繼而微笑著說。“二叔彆這樣說我,白色嘛,我想我哥清清白白做人。我出發點是好的,我哥領了這份情就行了啊。”

紀枕時這樣的行為完全就是攪局,成心不讓這頓飯吃得安寧。

不過也確實是,從紀枕時進來之後,包廂內原本的歡呼都戛然而止,麵麵相覷,恐怕在心裡已經編排無數次紀枕時。

這孩子的叛逆期是不是有點長啊,二十二了還在叛逆期?

紀庭俊看著這一係列行為的紀枕時,把這裡攪得翻天覆地,還那麼平靜吃飯。

舌尖舔了舔後槽牙,紀庭俊都忍不住笑了,“行啊,你這個小屁孩兒還挺有個性。行了媽,紀枕時不懂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彆和她計較,三叔二叔你們坐下,繼續喝。”

“都二十二了還不懂事!以後還嫁的出去嗎?就這樣的以後什麼樣的人才壓製得住她。”

“就是!二哥你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還有那頭發,什麼顏色,太紮眼了。”

“女孩子要淑女一點,你看看剛才那架勢,像什麼樣子?”

紀枕時仿佛成了話題中央,圍繞著她的話題展開。

無非就是她小時候多聽話,長大青春期之後叛逆成這個樣子了,簡直是沒法看。

聽話?任由彆人指手畫腳就是聽話嗎?

她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隻有自己能負責,沒出事時一副經驗很足的過來人的樣子指指點點,一出事隻有自已照單全收。

紀庭俊把快要掀桌的楊櫻按耐住,然後坐到紀枕時旁邊,十分嫌棄的掀了掀她的頭發,然後嘖嘖兩聲,“紀枕時,幾年沒見,長本事了?瞧瞧你這兒傲慢的樣子,二十l二了還在青春期?”

紀枕時眼皮都沒掀,剛才那三杯白酒實在是太猛了,現在酒勁兒有點上頭,頭越來越暈。

手肘撐著桌沿,閉著眼說,“你快三十了不還這麼傲慢?”

紀庭俊就是典型的非主流過來的那種地痞流氓,不愛學習,又被當成頂梁柱來溺愛,所以二十出頭的時候年輕氣盛一時衝動換來六年牢獄之災也在情理之中。

“喲嗬,臭丫頭脾氣還挺大,就你這樣的還拉小提琴?那看來小提琴的門檻也不是很高啊,誰都能學吧?不過就你這個細胳膊小腿兒的,你拿得穩琴嗎?”紀庭俊看似被紀枕時當麵挑釁也沒有生氣,是格局大不和紀枕時這個所謂不懂事的妹妹計較,實際上卻是瞧不起紀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