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我裝的(1 / 2)

難以逾越 一隻根號四 5802 字 9個月前

黎韻禮眼中酸澀,無力阻止卻又不忍看著紀枕時吃虧,一邊用力護著紀枕時的手,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紀枕時餘光看到了黎韻禮的手機屏幕,和黎韻禮對視一眼就立馬開口“紀庭俊,我想你坐了這麼多年的牢肯定知道的一件事就是用所謂彩禮買賣人口犯法的!剛才你說的所有話我的錄音了,你想要去警局再坐坐嗎?你再糾纏黎韻禮,我們就一起回去重溫警局的滋味!”

紀庭俊一聽,看到黎韻禮報警的手機界麵,臉一黑鬆開了紀枕時,直接搶過黎韻禮的手機扔到一邊,氣喘籲籲的說“二十萬,我要二十萬一分不少,不然誰來都不好使。六年前的六萬,現在不可能還值六萬。”

黎韻禮,算我運氣不好碰到你了,二十萬這事兒就算完了。”

“好。”黎韻禮想也沒想就應下了,重重的點頭。

在筆記本上匆忙寫下,“我答應你,不要和小枕再吵架了,半個月之內,二十萬一分不分的我會給你。”

“行啊,我還看不上你這個啞巴呢。二十萬,咱倆這事兒就算完了。”沒想到有朝一日被啞巴嫌棄了,腦海裡浮現了這個認知的紀庭俊憤憤不平的看了黎韻禮一眼,還是氣不過伸手推了她一把。

恰好紀枕時此時站了起來,側過身子一擋,被紀庭俊的力氣帶到後退一大步,腳腕撞到茶幾桌角,一屁股坐在了茶幾上麵。

“我去。”紀枕時疼得呲牙咧嘴。

“還有你,紀枕時,有本事一輩子都彆回家。就讓這個啞巴養著你,我倒是想看看,你這種六親不認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紀庭俊惡狠狠的留下一句之後就甩手離開。

“看什麼看?滾開!”一直走到樓下都能聽見他怒吼的聲音。

“啊,我靠,吃炸藥了吧?疼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裝了,忍了這麼久。”紀枕時疼得不行,抱著自己的腳腕,直接跪在地上要打滾。

紀庭俊在的時候她不敢喊疼,疼死了也硬著頭皮裝。紀庭俊一走,紀枕時半點都裝不下去了,這也太疼了。

躺在地上,紀枕時懊惱的抱住自己的腳。

媽的早知道不裝了找幫手。

“我看看,還是受傷了。”黎韻禮心猛地下沉,直接趴在紀枕時的身邊,疼惜的捧起紀枕時的腳腕。

在腳腕的關節處被撞紅了,紀枕時沒有誇張,剛才紀枕時退到茶幾邊上的時候分明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撞成這樣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瓷白的腳腕慢慢就腫了,一圈都泛著紅,脫下鞋襪更能清晰的感覺到腳背都有點紅。

“我懷疑我學了個假的防身課。”紀枕時也沒有矯情,把腿放在黎韻禮手上,往她懷裡一個勁兒的拱了拱,疼得呲牙咧嘴了也還沒忘撒嬌,“阿韻姐,好疼啊,你快給我吹吹。我的腳是不是斷了啊,太疼了。”

哼哼唧唧的在跟黎韻禮撒嬌的時候紀枕時也沒忘偷偷觀察黎韻禮的表情,見她沒有因為她衝動跟紀庭俊打架而生氣才鬆了一口氣。

她怕黎韻禮一生氣又不理她了。

剛才黎韻禮那麼著急的勸她讓她彆打架,但是她還是沒聽,一定要撒了心裡這口氣才肯罷休。

其實是有點報複心理的。

誰讓他一回來就搶黎韻禮。

黎韻禮把懷裡的紀枕時抓出來,扶著紀枕時靠著沙發坐直,沉默著拿過醫藥箱,動作輕緩的先噴了一點碘伏消毒。

“沒有那麼嚴重,就是撞到了,骨骼很結實,不會這麼容易就斷的。彆大吼大叫,這裡沒有那麼隔音,到時候樓下的人都聽得見。”黎韻禮的耳朵都有點發麻,兩人的距離很近,紀枕時的哀嚎聲太大了,聽得黎韻禮直皺眉。

怕疼還非要硬著頭皮上,紀枕時啊……

“看著不嚴重,但是實際上可疼了,阿韻姐你快給我抱抱,抱抱我就不疼了。”紀枕時伸長了手又要往黎韻禮懷裡鑽,對她的依賴性肉眼可見的大。

太冷漠了吧,她那麼大一個溫柔姐姐呢。

黎韻禮抬手用指尖抵住紀枕時的額頭,不讓她靠近。

“你生氣了?嗯?”紀枕時的腳腕落在黎韻禮溫熱的手心,見她麵色不虞,試探著湊近黎韻禮問她。

不會吧,真的生氣了?

黎韻禮太冷淡了,還不讓她靠近,讓她有些心虛。

“沒有。”黎韻禮搖搖頭,下一秒換了一種噴霧噴上去,莫名的灼痛讓紀枕時疼的叫出了聲。

“啊疼疼疼疼,明明就生氣了,乾嘛還不承認!”紀枕時立刻就想要收回自己的腳,但是黎韻禮用力握著她的腳不願意鬆手,於是紀枕時就疼的差點在地上打滾。

黎韻禮淡淡的掃了紀枕時一眼,眼底的溫和還未攏聚,卻也不動聲色的放鬆了握著紀枕時腳腕的手。

剛才不還那麼能耐嗎?

擋在她麵前那麼霸氣的護著她,還說些令人心神蕩漾很霸氣的話,結果現在一點點疼就哼哼唧唧的又哭又鬨的。

這個小混蛋可真矛盾。

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用力咬緊自己的下唇,紀枕時連忙求饒,“對不起啊阿韻姐,彆生氣嘛,我就是不想看你受委屈。你聽聽紀庭俊說的那是人話嗎,你能忍得了,但是我忍不了。你清清白白,有我在還能讓人給你潑臟水嗎?”

抓住黎韻禮的手趁機湊到她臉頰邊,討好的笑道,“彆生氣好不好,我剛才也沒有完全耍酷吧,你都不知道我從小有多討厭紀庭俊,剛才雖然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是我也出了一口氣啊。阿韻姐,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裝酷了好不好?”

紀庭俊如此肆無忌憚的羞辱黎韻禮,不就擺明了欺負她口不能言,隨便羞辱隨便造謠,反正不會有人聽一個啞巴的辯解。

但是紀枕時一點都聽不了這個,不僅要懟回去,惹急了還要動手。

紀枕時得寸進尺的蹭了蹭黎韻禮肩膀,乾脆就耍無賴了,“黎韻禮,我是在保護你哎,你還生氣。不講道理了吧?”

“紀枕時,我很認真的跟你說,沒有必要跟他呈口舌之快,沒有就是沒有,他再怎麼說也不是事實。但是你現在受傷難受的是你自己,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手對你來說有多重要!要是受傷了……”黎韻禮心力交瘁,耐著性子跟紀枕時比劃,卻看到紀枕時那委屈巴巴抱著自己腿的樣子又心軟了。

紀枕時還用自己的鼻尖蹭她肩膀,委屈又依賴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氣不起來。

小混蛋慣會玩兒這招裝可憐讓她心軟。

黎韻禮頭疼的閉了閉眼,動作放輕再放輕,給她腳腕貼上藥膏。“紀枕時,你是練小提琴的,我希望你能明白,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那麼衝動,要是受傷的話很影響你的學業。既然都知道你哥哥不是好人,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他?難道真就是為了耍酷?”

好吧,這其實還是挺符合紀枕時的風格。

“我隻是…”紀枕時剛要為自己辯解,豈料剛一抬頭就看見黎韻禮眼眶泛紅,似有濕潤的液體從眼角滾落。

剛才爭執見黎韻禮又感受了一次那種絕望的無力感,什麼都阻止不了,紀枕時還一意孤行。

她口不能言,所以她的感受經常都會被輕易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