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精! 寫不出來,剁手!……(2 / 2)

李雁伸出手去推他,燭火下,瑩瑩白指多了一抹讓人安心的暖色。

李雁眼珠子轉了轉,伸手直接撫摸上了蔣子文的臉:“咱們這算是,互相有把柄了?”

換做旁人,這時候就該惡心退開了。

蔣子文一把拽著他的手指:“我先把你手指全剁了!李雁,你給我記著,我要是死了,一定要你的狗命給我陪葬!”

“我這條狗命,配不上,配不上。”李雁端詳著自己白皙的手指,謙虛地說。

好你個蔣子文,這仇我是記下了!

下次再見到,怎麼也得往你那酒盞裡下點巴豆——不讓你跑個八百遍茅廁我就不姓李!

蔣子文:行啊,我看到底能放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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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再熱鬨,城主府的眾人也該漸漸散了。

上陽城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雨浥輕塵,柳色一新。

早集已過,街上人不多,老遠便看到一個人影。

“您可算是回來了!”天正教第三天駐點的門口,一個頭頂兩個丸子的童子小金,見著李雁,將手中的掃帚規規矩矩靠好,立刻飛撲的他懷裡。

小金是李雁撿回來的孤兒,說是父母都被魔獸吃了——他這愛撿人的毛病隨了師傅,都屬於見不得彆人可憐的那一路,當初他也是,偷了師傅的乾糧,被抓住後叫師傅撿了回去。

一晃十數年過去,現在連師傅也不在了。

李雁搖了搖扇子,一臉淡然。

仔細瞧著,腳步有些虛浮,像是縱,欲過度。

麻木了。

這幾天,蔣子文就和鬼似的,不論他出現在哪,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蔣子文幽幽的眼神。

精神恐嚇!

他都朝小侯爺辭行了兩三回了,回回都能遇上蔣子文,一身紅衣半披著,似笑非笑看著他。

今日一大早聽說蔣子文出了門,頭也不回麻溜卷鋪蓋走人。

“鄧少爺也來了,都等您好幾天了。”小金拉著他的手就往裡帶,劈裡啪啦把這幾天的事一股腦全說了,“黃惠長老在這住了三日,一直等不到您回來,就先走了,支走了咱們整整一千兩的錢!”

上麵人從不知他們這些下層的苦,隻管開口要錢。

天正教在三重天的產業不豐,人手也少,一千兩可是他們整個駐點一個月的花銷!

李雁頭疼,這又要上哪湊銀子去?每年上供的十萬兩銀子,可是一分不能少的,隻能從彆處想想辦法。

“阿嫣!”屋裡的人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揚手叫了一聲。

李雁想翻白眼。

師傅說,上山之後,便隻剩排名,族滅之人,更不配有姓,被賜姓之前,依照排名,他叫盈十四,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的盈,隻有親近的人才叫他阿雁。

隻有這個這個姓鄧的討厭鬼,不知從哪知道他名字,女裡女氣叫他阿嫣。

經過蔣子文這幾天訓,李雁瞬間覺得,連這鄧通也順眼起來。不過他嘴上依舊不服輸,搖了搖扇子,叫起了鄧通的排名:“日小三!你不在你爺爺膝下承歡,怎麼想起到我這小地方來了?”

鄧少爺是天正教鄧長老的孫子鄧通,和蔣子文同年進了天正教,兩人年紀相似,在教裡輩份比蔣子文高上兩輩,許是總聽彆人誇李雁,莫名不順眼,天天想著找茬。

李雁懶得搭理他,一身好名聲,一半都是此人逼出來的。

“有個任務,查到三重天了,便來你這兒住一住。”

又一個張口要錢的。李雁搖了搖扇子。

隻覺得自己太難了。

“隻管住便是,小金,把東南角那院的鑰匙給他。”他轉過頭對鄧通說,“那院子有個單獨對外的門,你可自行進出,查案也方便。”

您自便,彆打擾到我們!

“這案子還得你來看看。”鄧通半點不是求人的樣子,“頗為凶險,我師傅說,得先知會你好有個照應。”

李雁頭疼。

並不想看看。

他掃了眼鄧通,乾乾淨淨。

不是說凶險嗎?你這乾淨的,一點黑氣都無!

“什麼事?”

鄧通不說話,反倒拉著李雁,轉身去了房裡,關好門,湊到他耳邊——

李雁一把扇子抵著他的胸膛:“咱倆關係可沒好到這份上。”

離我遠點!

“九重天,有人謀反!”鄧通拍過他的扇子,“先前查了紅蓮教,現在又查圍攻的人,鬨了半天,最後查到了當今太皇太後的小兒子身上。”

太皇太後的小兒子,那不就是九重天的叔父?

不過李雁關注的重點在另一個方麵:“咱們什麼時候也成了朝廷的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