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反殺(2 / 2)

李雁脫力,那展翅到一半的鳳凰,驟然消失,化作光電,落在了土中。

藤蔓紛紛躲避,李雁撐著劍,走到最後一人身邊——

“說,他是什麼毒?”李雁拎著最後一人的領子,掌心火烤得身邊吸血藤紛紛倒退,“說出來我放你一路。”

那人二話不說,直接咬舌。

血濺了李雁一臉,兩根細藤直接向他飛來,他連退三大步,才避開那兩跟藤蔓的攻擊,又撩起一串火苗,就地畫了個圈,才讓那些藤蔓心不甘情不願退卻。

李雁引水,給自己澆了一臉,才踏出那個圈。

從懷中掏出他師傅留下來的靈丹,端詳了片刻——你說這麼小東西,怎麼能這麼值錢呢?

真是舍不得啊舍不得,心痛。

就說見到日小三準沒什麼好事。難得攢了點好東西,這會兒全都給搭進去了。

下次一定要在他麵前好好哭回來。

他不情不願,猶豫了好久,才磨磨唧唧走到石像身後,一咬牙,把丸子塞到鄧通嘴裡,對著吹氣,給鄧通喂了下去。

鄧通臉上的陰晦褪去,呼吸開始沉穩。李雁覺得他今晚會這麼睡過去,沒想到他居然幽幽醒了,睜眼便看到李雁哭喪著一張臉,坐在他身邊。

李雁一看他醒了,立刻大呼小叫,以頭搶地:“我師傅難得給我留下點好東西啊,這就全都喂了你啊!”

這話說的,跟全都喂了狗似的。

鄧通腦瓜子給他吵得嗡嗡疼。

李雁悄悄看他,見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繼續哭:“我這可損失大了,日小三,我一見你就沒好事啊,真是破財還沒消災啊……”

“我見到你才是沒好事。”鄧通麵無血色,張了張嘴,受不了他這胡說八道,“你這是多少銀子,我賠你。”

李雁的淚花收放自如,立刻不哭了,吸了吸鼻子:“我覺得,怎麼也得一千兩……”

“我換成銅板砸死你。”

李雁撇撇嘴,不識貨的家夥。

那可是我師傅留下來的,我師傅!

他扶起鄧通,兩人向外望去,遍地的屍骸,開始自行融化,慢慢消失不見了。

地麵很快就被收拾乾淨,仿佛剛才的激戰都是他們的錯覺,藤蔓乖順,唯有土更潤了,像是剛剛被施過肥。

李雁隻覺得牙酸。

這東西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良品。哪日要是有空,一定到這來挖兩根走,養在後院,邊上放一圈靈燭台,每日裡就澆點雞血,讓它餓不死就行。

“時間不早了。”鄧通伸出手,示意他趕緊扶著自己。

李雁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師叔祖,在下脫力了,扶不動你。”說罷,他盤腿,閉上雙眼,席地而坐,開始運氣。

順便,偷偷抬起一隻眼,看看鄧通的反應。

這都剛從鬼門關回來,還不修整修整,這麼拚命乾嘛?

功名利祿都是浮雲,大將軍大司馬的任務讓他自己去頭疼,咱們的命是咱們的。

鄧通哪不知道李雁在想什麼,他有點急。

眼前隻是來了一撥人,說不定後麵還有彆人。難保北邙山不會又有一場惡戰!

但李雁打定主意不走,憑他一個人,是沒辦法往前走的。

“師叔祖,這麼多人來,不光是為了蔣子文吧。”打坐的李雁突然問。

鄧通一口真氣吊著,差點沒喘上來,隻能歎出去:“自然是為了紅蓮教的寶物。聽說紅蓮教富可敵國,大將軍大司馬想著,若是可以衝抵國庫,今上也可以。”

我就說,無利不起早。這要是沒錢吊著,哪會有這麼多人過來找區區一個蔣子文的下落。

李雁敏銳察覺到,鄧通的話裡,不經意透露出另一個意思。

今上缺錢。

今上要用錢,做什麼?

如今四海平定,也沒哪個地方發生靈氣暴亂的災禍,也沒聽說過又要大興土木。

那唯有一個可能——

用兵。

想到九重天的風聲,越來越緊,李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