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份解藥 哪有好人家給人解毒解一半的……(1 / 2)

看著一地狼藉,李雁覺得自己可能是個猴。

小時候常看耍猴人帶著猴賣藝,那猴就這麼翻東西,碗啊盆啊,翻了一地,到處都是。

現在這房裡,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原來的位子上,就連梳妝台,也被李雁挪了個方位。

鏡子裡的女人垮著肩,仿佛微微蹙眉,很是不讚同,李雁看著難受,把那鏡子調了個方向,麵對著朝著岩壁的那扇門。

主要就是眼不見為淨。

確定沒好東西了,李雁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

按照一般屋子的格局,臥房對麵應該是個書房,穿過門廳就是。

門廳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待客之所,向來不會放貴重的東西,這人來人往,萬一被人順走,可就不妙了。

目之所及,最貴重的大概是影壁前台案上的兩個半人高瓶子,像是前朝皇家禦用的秘色瓷,釉麵縱然無水,也似有波,變幻莫測,像是供佛的。

裡麵各插了兩根金孔雀毛。這鳥毛色金綠,泛著瑞光,極為難養,一般隻在禦園裡有,前朝皇帝喜歡拿這鳥的毛,賞給臣下點綴佩帶,有時候也會用在魚袋上。最有名的是前朝有個絕色公主,用白鳥毛縫了一件衣裳,其中綬帶便是這金孔雀的毛。

李雁隻覺得這東西好看,卻也沒多覺得值錢,畢竟說破天,在他眼中,不過兩根鳥毛而已。

李雁看上的,是另一樣東西——

影壁上掛著的畫,普通的紙,畫工也不甚公正,隻是內容,觸目驚心。

那是一副堪輿,上下九重天,全都儘收囊中。

嘖嘖嘖,這屋子主人的心真大。

曆朝曆代,堪輿都是絕頂機密的東西,一般人絕不能輕易得到。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式的狼子野心,敢把這禁物堂而皇之地掛在此處。

李雁夠畫的手猶豫了好幾下。

確實是個好東西,也確實會帶來麻煩。

他眼珠子轉了三轉,決定這東西還是裝到腦子裡比較好。

腦子裡的東西,彆人看不去,最安全不過了。

李雁揣著手,在這畫前繞了幾圈,終於把這每一條河流奔騰、每一脈山川走勢、每一處關隘險要,都暗誦下來。

行走江湖,多一條路,便多一分生機,這圖在跑路的時候,用得上。

眼見那太師椅上連顆寶珠都沒鑲,李雁撇撇嘴,心道這主人家夠小氣,這麼費力的房子,隻放了那麼個值錢的金匣子。

暴殄天物。

連他這個進來順東西的人都看不上。

李雁摸摸鼻子,去了書房。

迎門便是百寶架,攔在門口,上麵放了些簡單的小瓷器,不是金銀,李雁就算想帶走,也怕磕著,到時候一個破的帶出去,也不怎麼值錢了。

看著這堆寶貝,李雁直歎氣:“下次一定,我多叫幾個人,把你們統統打包帶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整個櫃子抖了抖,有個小罐子抖得格外厲害,直接翻了,差點就從這櫃子上掉下去,李雁眼疾手快,一把撈了起來。

上麵塞著褪色的紅布,像是個藥瓶,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寶貝丹藥。

李雁拔開了罐子上的塞子,聞了聞,一股草藥的苦味撲麵而來,李雁聞著直吐舌頭,沒聞出來到底是什麼。

他對著眼睛看了看,裡麵的藥丸熟褐色,感覺都快腐作一團了——不管了,先揣著再說。

他又仔細翻了翻書房的其他東西,名副其實,就是書房,除了書,也沒有旁的東西了。

連值錢的鎮紙一類都沒有。

李雁看了看書,有些上麵寫著年份,已經很遠了。有不少紙已經脆了,翻起來嘩啦啦地響。

李雁覺得自己不適合看這些東西,乾脆沒有翻,抱著他的金匣子,退了出去。

剛一推門,就看著外麵三三倆倆聚在門邊的青銅衛士,目光灼灼,全盯在他的懷裡。

李雁嘿嘿一笑——

我怎麼把他們給忘了?

這東西到手太順利了果然很容易讓人得意忘形!

剛才那些人肯放他進去,不代表他順了東西,人家還願意放他出來!

眼見四周的青銅金人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