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啊,哥幾個出去玩,你都多久沒參與了。就知道跟姓沈那娘娘腔鬼混,一天天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乾啥,你還把不把哥幾個當兄弟?”
陳韜搭上他的肩膀,滿臉不爽。
言子緒是真提不起興趣,“我是沒去,但酒錢沒少付啊!你們去就是了,賬算我的。”
“言少闊氣!”陳韜拍了拍他,“咱言少可是首富家的嫡長子啊,哪能在乎這點錢。”
從前聽這恭維還算悅耳,可是被爹爹“流放”到書院後,言子緒隻覺得這話諷刺。
“少說那沒用的,你有事就直說。”
陳韜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前幾日瞧上個迎芳閣唱曲的小娘子,聲音好聽,身段還好。弟弟想著,讓她留在那地方遲早要被糟蹋,不如我來做個好人,贖出來,自己養著……”
他不停地誇著小娘子的好,言子緒懶得聽,直白道:“多少錢?”
陳韜五指張了張,“五萬兩。”
“五……”言子緒將他推開,“你開什麼玩笑,我也就點吃喝玩樂的錢,哪來的五萬兩。”
陳韜覺得他裝,“對彆人來說算個事,對你來說算什麼呀!你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不還,你幫幫兄弟怎麼了?”
“我真沒有。”言子緒無奈。
陳韜根本不信,五萬兩對他一個首富家的兒子算得了什麼?
“這樣……”陳韜又湊近他,“彆說哥不把你當兄弟,贖出來以後,借你玩幾天……”
“你惡不惡心!”言子緒猛地把他推開。
陳韜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一個沒站穩,人就摔了出去,正好是之前的傷口處砸到桌角。
陳韜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人也惱了,“說我惡心,你裝什麼清高!”
他忽然高聲,吸引了課室裡其他人的注意。
言子緒見他捂著腹部,知道自己用力過度了,有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要我跟大夥說說你是為什麼來書院的?”
陳韜根本聽不進他的話。
“當兒子的從自己老子的侍妾床上醒來,還被一家子圍觀,你惡不惡心啊!”
“……”
全場寂靜。
言子緒整個呆住,無數視線投向他,或錯愕或嘲笑……
“你不比我惡心?”
“去死吧你!”
陳韜還在高聲宣講,言子緒掄起拳頭就上,兩個人滾作一團,打得熱火朝天。
“彆打了!”
沈燭音慌張起身,平常那幾個兄弟都幫陳韜,言子緒本來身體素質就一般,雖然先下手為強,但還是被他們圍在中間,挨著拳打腳踢。
“彆打了!”
“砰!”
沈燭音剛上去一步就被推開,腦袋砸在柱子上好大一聲響。
她暈暈乎乎,“你們就看著啊!”
還沒上課,夫子還沒來,謝濯臣去夫子院還沒回來,其他人都隻看戲,沈燭音根本找不到幫手。
眼看著言子緒被他們打得毫無反手之力,沈燭音一咬牙,跑到台上抽起夫子的戒尺就朝他們臉上拍。
雖然對手被她拿著戒尺打了好幾巴掌,但力量懸殊之下,結果不過是從言子緒挨打,變成她和言子緒一起挨打。
中途沈燭音抱頭蜷縮,生怕被揪出來女子身份。言子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翻身擋在她麵前。
“你們在乾什麼!”
憤怒的質問震懾人心,最大的原因是陳韜聽出了謝濯臣的聲音,突然意識到沈燭音是謝濯臣的表親。
陳韜一見他就慫了,課也不上了,趕緊跑了。
鼻青臉腫的言子緒抬起頭,又在大家看笑話的目光中低了下去。
“阿兄!”
沈燭音堅強地站起來,一個踉蹌發現自己腳崴了。
謝濯臣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在她倒在自己懷裡那一刻聽到她委屈地嗚咽一聲。
“好疼……”
他感覺心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