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說忘記，秦宋點著頭：“行，就去吃這家。”

李恣有點不相信他是否真記得，剩下的路程沒有再睡，看著秦宋開著車停在了米線店前才放下心。

兩人下車進店後點完米線坐在角落，李恣見秦宋拿出紙巾擦桌子，忽然道：“我想吃這家米線想了好久了。”

秦宋手上動作一停，抬眼。

許是觸景生情，李恣說：“我還想吃夜市的燒烤，銅鑼燒，想吃院長媽媽做的鹵肉飯。”

李家規矩太多，李母潛心修佛，自己這個私生子與她一年隻見兩次，李父嚴厲，自己稍稍不如他意便會被疾言厲色地嗬斥，而李悅磬……

有時李恣會很迷惑，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將他接回李家呢，他也不敢向彆人訴說煩惱，因為自己的“朋友”們不會理解，隻會覺得自己無病呻吟罷了。

他看了眼秦宋，心想，這曾經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也被自己糊塗做事傷了心。

米線端了上來，李恣加辣油和醋，秦宋擦完了兩遍桌子，斟酌說道：“明晚去吃燒烤和銅鑼燒吧。”

李恣挑起的米線落回碗裡。

“院長媽媽年紀大了，我給你做鹵肉飯。”

坐在李恣頭頂的小電視：“哇……”

李恣忽地展顏一笑：“秦宋，你這是要和我冰釋前嫌嗎？”

“不明顯嗎？”秦宋看見了他的笑，大著膽子說，“我那天，隻是想讓你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沒有那種不尊重你的意思。”

李恣慢吞吞掏出手機，將秦宋的聯係方式解除黑名單，還似乎在不情不願地嘟囔：“長嘴做什麼了？支支吾吾半天我又不知道你的意思……”

這是害羞了，秦宋了然，心照不宣地沒有接話。

兩人吃完飯，又去買了果籃和花，半個小時後到了愛心福利院，秦宋去停車，回來時看見李恣稍稍彎腰，看著訂在門上的牌子。

他走過去，李恣指了下：“秦氏？什麼時候捐的？這位愛心人士。”

“勉強在秦家站穩之後，”秦宋的眼神觸及福利院的一切柔和了淡漠，“想讓院長媽媽過得輕鬆一點兒。”

小時候鐵鏽斑斑的大門換成了如今鋥亮的電動伸縮門，破舊的瓦房推了重建兩幢小高樓，院子前也不再隻有個搖搖晃晃的秋千，兩人並肩站著，李恣淡聲道：“進去吧。”

秦宋接到電話時是當即便決定回來給院長祝壽的，但他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兩人在保安那裡登記後，繞著一院子的玩具就近走進樓內，甫一走進，有個頭發白了大半的女老師疾步從個教室裡走出來，瞬間認出了他們：“小恣、小宋！天哪你們都長這麼大了，都是大人了。”

李恣和秦宋下意識站直了：“劉老師，好久不見。”

劉老師走到他們麵前，抹去一時激動冒出的眼淚：“看見你們真高興，倆兄弟沒有鬨彆扭吧？”

李恣立即揚起大大的笑容，他伸手一把攬住秦宋的肩，兩人緊緊地挨靠在一起，李恣笑道：“當然和以前一樣要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