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秦宋無法抵禦來自李恣的話語，他順從腦後的手低下了頭，兩人的鼻尖親昵地觸碰，李恣微啟嘴唇，他迫不及待地探入舌尖，與李恣接了一個濕潤綿長又急切的吻。

得償所願。

結束這個吻、離開李恣的唇瓣後，秦宋半跪在李恣腰側，低喘不止，他腦袋空空，一隻手本能地攥住衣角不鬆。

漸漸地，理智回籠，視線凝聚，再次落在了李恣過於紅潤的嘴唇上。

李恣按按臉頰，看不出來秦宋這人深藏不露，親起來像是餓了好久的狗一樣又急又瘋，好似要吞了他，李恣抬起手揩去唇角的水漬，評價：“活兒夠爛的。”

秦宋眼睛一亮，再次俯身靠近，輕聲說：“你試試這次……”

剩下的話曉彌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許是沒有在李恣話中聽到、李恣眼中看到嫌惡，這個吻不像剛剛那般狂風驟雨，而是細膩柔和如春水。

李恣的手從他的腦後後移，按在他的背上，沒有異議沒有反抗，任由秦宋親吻自己。

隻是在秦宋的手不自覺摸索時，李恣將手臂橫在兩人之間，隔開了他。

秦宋一雙鳳眼裡是渴求，迷茫疑惑地望著他。

李恣坐起來，指了指自己下麵，坦然說：“我不行。”

不行？李恣不行？

怎麼個不行？

是李恣不願意，還是傷口疼？還是……

“不，不可能，”秦宋有些難以置信，他緊緊盯著李恣，去分辨真假，“怎麼會？李恣，如果你不想的話直接告訴我……”

李恣曲起腿：“喂你想什麼呢？單純是心理原因，現在好轉了些。而且不隻是對你，對其他人我現在也硬不起來啊。”

秦宋方才泛著紅暈的臉冷靜了下來，他擔憂地看著那個地方，想要伸手摸一下，中途被李恣看穿，又訕訕收回了手。

“你剛剛緊貼著我的時候沒感覺？”李恣眯起眼睛，“太過分了秦宋，你懷疑我？”

秦宋登時直起腰，連忙解釋：“沒有，我是懷疑你對我沒感覺，所以……”

李恣不說話，靠著靠枕仔細打量起秦宋，秦宋從小在福利院就是個瘦小矮，發育晚，直到中考完身高開始猛躥，生長期的每天夜裡即便是睡熟了，也會因為骨頭酸痛不自覺的哼哼唧唧。

他即便回到了李家，吃上了山珍海味，但身形依舊稍顯單薄，練不出誇張的肌肉，一米八的個子穿上正裝顯得高大矜貴。

至於秦宋說李恣對他沒有感覺……

李恣閉閉眼，眼前再次浮現夢中的情形。

某處不積極懶散的地方應他所想一動。

“那你和他們，也沒有做過嗎？”

李恣睜開眼，秦宋得不到他的回應，緊張又惶恐，他不解，兩人已經接吻擁抱，為什麼秦宋眼中的惶惶不安不減反增呢？

“沒有啊，硬不起來怎麼做？其他的我嫌臟，”李恣支起手臂撐住半張臉，好奇看著秦宋，“不過現在想想他們應了李悅磬的話來努力勾.引我的伎倆，還挺有意思的。”

說完，李恣意有所指：“你要不去洗個冷水澡？”

秦宋愣愣點頭：“好，你隨意，哪裡都可以去。”

他起身走了幾步，又是急忙回頭，底氣不足卻包含期待地問：“那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李恣眨眨眼：“不，我考慮一下。”

“……好，”秦宋忍住失落，“我等你。”

他轉過身的瞬間，李恣偏過頭開始笑，秦宋太有意思了，聽見這種話也不說“快點”“要考慮多久”，隻會傻愣愣地說等。

要是我考慮一輩子呢？

或許秦宋也會等哎。

想到這個答案，李恣隻覺得幾處傷口也不疼了，整個人像是泡在熱乎的泉水裡般舒適放鬆，久違的體驗。

天色已深，李恣拿起手機將來電通通拉黑，翻著收件箱一邊看，一邊走去秦宋的臥室。

以前也不是沒有蓋過同一片被子，雖然現在關係有些變化，但如果秦宋有意見，秦宋去客房或者沙發睡。

李恣打了個哈欠，他掀開淺灰色的被子——

一條熟悉的、白色的衣物突兀又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正巧門口傳來腳步聲。

李恣捏起曾經屬於自己的衣物，在秦宋推門進來時，拎在空中。

秦宋正擦拭頭發，看清李恣手裡拿的是什麼後，一聲“李恣”硬生生憋在嘴裡，僵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